眼前就是狼牙利齿,身后还有一个看上去弱弱的小姑娘。就算是用脚想都能想得到的问题。书墨迅速的上前一步,卡在了苍狼的身前。
那张巨口在他眼前放大,他闻到了狼口中的臭味。这味道莫名的带着一股子尸臭味道。差点没把他熏死过去。
“你这混账到底吃的什么东西。屎么?”书墨暗自骂道。
他屏住呼吸,双手死死架住苍狼的双爪。等待着自己寻找的那个时机。
潇潇秋雨洒落在一人一兽的身上。在书墨眼中,动作仿佛就定格在这一刹那。
他找到了那个时机。
弯腰,低头,深呼吸。
然后他的膝盖狠狠的顶了上去,顶向了苍狼的下颚。
苍狼的咬合力强的离谱,而它的下颚自然也是它最强健的部位之一。书墨的这一击膝撞顶在了它的下颚,顿时他的膝盖骨像是撞到了石头一般,他仿佛听到了一声“咔嚓”的声音。只是不知道这声音到底是从苍狼下颚发出来的,还是从自己膝盖发出来的。
而苍狼比他更不好受。势在必得的一击被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而且还是最重要的关节被击中,它前扑的动作立刻被中止,向后倒去。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成功的反击。
一击得手,书墨再也顾不上接下来的动作。他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但或许那只苍狼受到的伤害比他更为严重。他必须抢在它回复过来之前打败它。
先下手为强。乘他病,要他命。
他向前滑一步,双手迅速伸向苍狼的脑袋。脚顺势一蹬,便骑上了苍狼的背。而苍狼还在因为下颚的疼痛处于僵直状态,明显没想到眼前的这家伙还有这样的勇气。
它愣了愣。
于是在书墨看来,这便成了这个畜生最大的破绽。
苍狼的弱点已经在少年面前暴露无遗。狼头在书墨眼里看上去就像是一扇大开的空门。或许他只需要一次强力的肘击就能杀死这只畜生。
苍狼疯狂的跳动着,试图摔下这个少年。书墨眼露寒光,死死摁住苍狼的脖子。
在他看来,它已经是一头死狼了。
他举起右手,酝酿着这最后的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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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突然下不去手了。
一直小手握住了书墨高高举起的右手。
这只小手看上去柔柔弱弱,并没有什么力气。似乎是下一刻就会不慎断掉的样子。
但是却阻止了少年接下来会给苍狼带来的致命的打击。
秋风卷起书墨的头发,他发现自己摁住的苍狼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的眼前飘过一丝长长的头发,然后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下不去手了。
“诺诺。”书墨不知道小狐妖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身后的。但他知道小狐妖和这只苍狼的关系,或许远远比自己想象得要深。
他回过头,看着诺诺。小狐妖依旧是那一脸平静的表情。但是她却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摇着头。
他看到了那张脸上的倔强。
柳易捂着脸,似乎是不想在看这边。
书墨知道今天无论如何,自己是不能杀了这畜生了。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握着诺诺的手从苍狼身上跨了下来。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破皮袄,给还在发抖的小狐妖披上。
“天气有些冷。”他低声说。
然后他擦了擦脸上被苍狼抓出来的一条血痕,有点神经质的笑笑。往柳易的方向走去。
他觉得天气确实有点冷。被秋风一吹,他都起鸡皮疙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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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墨和柳易依旧在赶路。他们似乎有永远也赶不完的路。从书墨跟着柳易起。过了十年,他们似乎就在一刻不停的赶路。从青阳山到西陵,从西陵到荒漠,从荒漠到岭南。每一个地方都有师徒二人的足迹。一个穿着破皮袄的不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沉默寡言的戴斗笠的少年。
他们习惯了旅行,书墨也习惯了柳易的路痴。他从不试图扭转柳易的方向观念。师徒二人都是随意惯了,然而现在,书墨倒是很想掐死自己这个师父。
他说的目的地,到底在哪里?
身后跟着的诺诺依旧严格遵守着“你看不到我,我看得到你”的原则。紧紧跟在他们的后面。而现在又多加了一个小跟班,就是那只苍狼。
书墨毫不怀疑这只苍狼和诺诺的关系,这就是他那天没有杀死这只苍狼的原因。他只是觉得自己如果真的杀了它,诺诺一定会伤心的。
脸上的血痕很快就结了痂,有一种痒痒的感觉。伤口并不是太深,书墨并不在意这个。但是身边有个一直嘲讽自己脸上伤口的师父,这样的感觉真的不是太好。
特别是这个师父还不认识路。
“我看,我们大概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到了。”柳易用手遮住眼说道。
“我看我们大概明年都到不了。”书墨愁眉苦脸的接话。
这个帝国真的很大,大到书墨和柳易花了十年时间都没走完。这个帝国真的很大,大到一个本应一天走完的路程被师徒二人活生生走了十天,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自从诺诺披上了柳易的旧皮袄,她就乖了很多,每当书墨回过头去看她的时候,她都会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再逃跑。那只苍狼呆在她的身边,摇头晃脑的定着书墨。书墨想着畜生大概永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