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具体后续操作明玫并没有参与,一众人忙于安抚照顾卢佩仪时,明玫便在主事婆子反复交待不可多言后便撤了,回去复了命,吃了酒席,仍然没有半分关于落水的事儿传到前头席间来,明玫便知道,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只是唐玉瑭,跟着明玫往前面席上走,一路慢吞吞地磨蹭在明玫身后,明玫站住身几次等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受惊了吗?刚才用尽了力气脱力了吗?怎么走这么慢呢?”一边做势去搀扶他。
唐玉瑭躲着不让她搀,一边哭丧着脸道:“七妹妹,我,我提着裤子呢。”
“呃?你腰带呢?自己不会束吗?要不要我帮你系裤子呢小少爷?”
唐玉瑭使劲摇头:“腰带湿了一段,万一把裤子染湿,五哥定又要笑我尿裤子,我才不要。”一定要等下和小厮换腰带系。
明玫眨眨眼睛故作惊讶道:“小表哥,你什么时候尿过裤子呀?”
唐玉瑭惊觉失言,立马把嘴闭起来,眼睛骨碌碌地盯着明玫瞧,似乎在紧张会不会被她取笑。两片嘴唇都被吸进嘴巴里去,两侧腮帮子都鼓子来。嗯,白白嫩嫩的小包子又现形了。
明玫笑起来,故意羞他:“可是你这个样子很象拉在裤子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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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焦恩赞,明玫实在不喜,纵容着嫡子女跟前闹腾,庶子女跟着府里一众女眷在屏风右屏排队拜寿。这差别能不能再明显一点儿?或者你分男嗣女嗣也行,总之要守规矩才行,明明也有大些的小辈儿排在男眷后面一起拜,你就非领着那俩一起,还在那里站不住东晃西晃的。若是现代,好吧,亲子互动,没个嘛的,但你妈别人都不这样啊喂。还有那个女人,不是他的默许纵容,那女人就敢抛头露面那么一番念唱作打,那一曝光时间,足够她在府里其他姨娘中得意上一整年的吧?
不过也不是个聪明的,爱出头逞强,大厅广众之下越众而出,在男客面前露脸,那是些歌姬玩艺儿才常干的事儿。但焦恩赞在众人面前给她好脸,就是纵容她这种行为气焰,这焦府里,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这样一个没规矩的侍妾,给他焦恩赞教养嫡子女,又能培育出什么象样的奇花来?
焦家待客女眷的内宅后院,有不明男子擅入。有客落水,仆妇下人竟无一人及时赶到。内宅服侍有死角,客人长时间无人照应,可不是焦府管理混乱之故么。等等情景,都说明这家子,不是什么有规矩人家,便是曾经有,只怕也已经破败到不堪了。没准私下里,还更有得乱的呢。
明玫是对这姓焦的没有说上半句好话,甚至昧着良心道:“二姐姐,那个焦家二公子焦恩赞,下巴长得象猴子一样,嘴唇尖薄,嘴巴蚌壳似的有些张不开,鼻子象个石头棱子一样尖直难看,眼睛眉毛长得却象个女人,看哪都觉得不好看,就这样怎么还有人传说他长的好?可见传言真不靠谱啊。这人一直病秧秧的没精神,时不时的轻咳两声,不知道是不是有痨病。每咳还总是半垂着头半掩着口半扭着腰,那架式就象个唱戏的一样。只不停偷偷看左厢这边,看到了女子身影便眼睛发亮起来。妹妹瞧着,完全不象个好人......”
贺明璐听了,心里凉了半截,然后便表示深深的怀疑起来。她不是只让明玫一个人去战斗,她自己在女眷中游走,也探听了许多此人消息。她甚至接触了那混在人堆里的焦恩赞的姨娘,庶子女,焦家的夫人太太,个个都说的是焦恩赞的好话,连众多宾客,提起来都是夸赞的,哪有象明玫说的如此不堪,连最为人所称道的长相都入不了眼?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明璐迟疑地问道。那几个庶子女个个粉雕玉琢似的,老爹的品种能差到哪儿去呢,享誉京师的美男子,怎么可能是明玫说的那种形象,难道众人都眼瞎不成。
“哪有,我专门问了五表哥的,还问了别人。还有,这个人一定很脏不爱洗澡,身上有虱子跳蚤也说不定——有个美貌女子当众在他前胸后背又摸又抓的,他笑着直说好呢,可不是痒痒挠得舒服了?——不信你问五表哥,厅里男客都看着呢。”
明璐听明玫说的好笑,却无论如何笑不出来,终于有些怔怔起来。没想到自己想象中无限美好的人,竟是这么个品行?明明说都改了的,如何又肯当众如此?心中发酸了半天,忽然心思一动,明玫那小丫头哪懂欣赏什么成熟男人的品貌举止,如此说法是不是纯为抹黑此人呢?若真是如此定是得了大太太的授意吧。她想想越觉得就是如此没错,心里不由着急起来。再好的姻缘,大太太不点头也是枉然。她得想法子让大太太同意才行啊。
宴席罢,那边厢好戏上场,锣鼓声声,一帮夫人太太便转移阵地去喝茶听戏。
明玫很忙的,先是被明璐再次拉着细细问东问西,然后交待她去找焦府的小盆友们玩耍去,“要和小主人们好好交往才是正理,回头姐姐可要仔细问你噢。”明玫暗暗翻眼,明明求人办事,偏端着老大的范儿,既然是要交好主人,下次便把焦老太爷的音容笑貌讲给她听好了。
接着唐玉瑭跑进来,急急拉她去外间:“七妹妹七妹妹,五哥有找。”
唐玉琦上午盘距假山亭上,正好看见两件事儿,拿出来细细交待明玫:“第一,那墙后男子名贾谨,是贾国公府一旁枝嫡子,和贾金兰是堂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