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渣甸街足足转了一大圈,正如陈琪琪说的那样,这里是很多香港的工薪阶层最喜欢的饮食场所,眼看到了七点钟以后,渣甸街上一片喧阗,到处是吆喝的人群,到处的忙里忙外的伙计,看上去热闹极了!
卢利走马观花的看着,这里的条件确实很不错,人流不但很大,食材的价位也很便宜,一份叉烧饭、一份猪大肠加在一起,也不过7圆港币,这种惠而不费的经营方式,更增添了食客的数量,“小小。别溜达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就是你和我能饿着,总不好让人家跟着挨饿吧?”
卢利惭愧的一笑,真的是呢,居然忘记了时间?当即在街边找了个摊位,三个人坐下来,要了酒、菜,给自己和胥云剑要了一份牛丼,给陈琪琪要一份叉烧饭,边吃边谈了起来,“卢先生,为什么胥先生总会叫您小小呢?这两个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这个啊,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吧。”胥云剑笑眯眯的说道:“在我们北方话里,小就是你们这里‘细’的意思,至于小小,是他的小名,他家里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不过他哥哥早就死了——所以他最小,就起名叫小小了。怎么样,这个小名是不是挺可爱的?”
陈琪琪却不觉得这个u名有什么可爱的,敷衍的点点头,又问道:“那,这一次卢先生到香港来,真是打算在这里做生意的吗?做什么生意呢?”
“饮食喽,你也看见了,他从到了渣甸街就舍不得离开,肯定是看中这里的地界了。小小,是不是?”
“这里确实不错,不过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摆摊,你别忘了,咱们是大陆老客,初来乍到的。哪有这么容易?”
“废话,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香港怎么了?谁还敢管咱们,有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cao蛋,敢不让咱们哥们在这摆摊,就打逼剋的!”
卢利瞪了他一眼,“你啊,喝不了酒就少喝。祸从口出啊。”
胥云剑讪讪的一笑,说道:“我知道,这不就是在你跟前吗?不过小小,我说真的,这些南蛮子都欺生,你要是让他们欺负了一次,以后你就算熟了,非得给他们活活欺负死不可。”
卢利不理他。给自己和陈琪琪倒上一杯啤酒,举起来一饮而尽。说道:“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我从不主动惹事,但要说有人欺负到咱们头上,也绝不能就这么坐着等他们来!”
胥云剑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大口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份牛丼和一份叉烧饭端了上来。卢利忽然一摆手,对亲自上饭的老板说道:“洪哥,能不能和您说几句话?”
“行,怎么不行?您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请问您。在渣甸街这里摆摊位的话,有没有什么必要的手续?就是说,是不是要取得一些zfu方面开出的证明材料的东西?”
“要,怎么不要,得先到卫生检疫署去,取得防疫证明,然后还要到zfu部门去,申请执照,你以为分分钟能办妥的?很麻烦咧!”
“除了这些呢?”
洪哥一愣,jing觉的问道:“你这个人,喜欢吃我的东西就多来几次,不喜欢吃就埋单走人,问这么多干什么?”
“很简单,我以后也想像您这样,在这里摆一个小摊子,自己赚点钱。”
“细路仔……”洪哥用粤语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堆,卢利一句也听不懂,陈琪琪好心的为他做着翻译,“……洪哥说,你是老客,刚刚到这里,什么都不懂,就想自己摆摊,真是没吃三天素,就想上西天!嗯……”姑娘期期艾艾的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
“我明白的。”卢利点点头,对洪哥说道:“洪哥,您是好心,我知道,但这并不是我好高骛远,而且请您放心,我即便做生意,也不会耽误到你的客源——等i后你就明白了。”
“……”洪哥又嘀咕了几声,终于一挥手,骂一声‘嘁!’转身走开了,“卢先生,他刚才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看你怎么……怎么死。”
胥云剑勃然大怒,把酒杯一蹲就要起身找对方理论,卢利赶忙拉住了他,“算了!”
“什么叫算了?就说同行是冤家,也不用这样咒你吧?m的,老逼剋,会说人话吗?”
“算了吧,”卢利掏出钱来结账,和胥云剑、陈琪琪两个踏上归路,“陈小姐,真的太感谢您了,上回帮着我们找房子,现在又给我们指明道路,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陈琪琪羞涩的一笑,低垂粉颈的摇摇头,“没的事,卢先生你不用总把这样的事放在心上的。哦,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叫我的英文名琪琪。我的朋友都是这样叫我的。”
“英文名?你不是中国人吗?怎么会有英文名的?”
陈琪琪抬起美目瞄了他一眼,唇边逸出一抹苦笑,“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不过,香港人因为一直是接受英国式教育,也一直以英国人自居,所以会有英文名。”
卢利点点头,表示明白,“我懂了,那好吧,我以后叫您琪琪小姐好了,对了,你也可以学胥云剑,叫我小小。”
陈琪琪扑哧一笑,把这两个字在嘴巴里念叨数次,点了点头,“嗯,这个名字真是蛮好玩的。”
胥云剑在一边探头过来说道,“不是玩,我教你一点国语吧,说北方话,要学会加儿化音,说成好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