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啊,总有一天都会遇到无法逃避自己本心的斗争,如果不想在那个时候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懊悔的话,就抓紧自己眼下的时间,尝试着做些什么吧。
风的味道一直在变。
不得不承认,我对于气味这一要素的执着已经达到了近乎病态的程度。
事实上在我个人的观念中,一个生物在时间的长河中走到尽头之后唯一能够在这个世间留下的,用来认识他的存在的,唯独气味而已。
即使它仅仅存在于小屋的一隅,却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将其否定。
人也好,物也好,铭记味道,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我打交道时不可或缺的一环。
风的气味让我感到不安。
这种异状自从我离开人间之里之后便日复一日地深重了起来,以至于促使我时常在午夜从噩梦中惊醒。
冥冥之中存在着某些东西,迫使着我一步一步走向并不被长辈期待的方向。
或者说是再一次的失望使得我在不知不觉之间愈发地接近绝望了。
我,对于自己的明日,感到不安。
自从离开人间之里,事态的发展便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就像永琳必须得承认自己的强大一样,我,则是必须得正视自己的弱小。
并非是存在定义这一方面的弱小,而是更单纯的自身实力上的不济。
我,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并没有与人一搏之力。
身边的人,不管是一直深藏不露的永琳也好,装傻卖乖的天子也罢,这二人随便挑一个出来都不是我所能正面抗衡的存在,我敢肯定。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暂时立足于同一战线,相安无事。
但忧患却是来自于外围。
我,并不认为,仅凭自己那落下多时的浅薄妖力与造化尚浅的境界之力能够在有顶天进退自如。
更何况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则是直接与有顶天的大多数对立。
即使我的理智能够保证我尽力规避不利的纷争,却也无法保证绝对不会遇到“无法逃避自己内心的对立”。
时隔七年,我再一次地,感受到了无力所带来的深重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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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有顶天的市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进着。
在几分钟前我与比那名居天子分道扬镳,她需要赶回桃林去安心分析从比那名居宅邸中带出来的资料,而我则是去进一步打探有顶天“当局”的情况。
说是打探,其实不过是在繁华处观察仙人众对天子的缉拿情况罢了。
至于先前如何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进入被监视的比那名居宅邸,那才是此行我去协助的真正目的。
悄悄通过隙间潜入还是无伤大雅的,只要不被几个被我列入黑名单的人察觉到就行了。
比如我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老乡。
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如果现在跟永琳摊牌的话会变得很难收场的预感,即使那种预感随着时日增长而愈发浅薄了起来,但某种具有先见性的理智却告诉我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机。
稍安勿躁,静等转机。
来自身边熟人的危机感就已深重如斯,更何况发自陌生人的呢?
我在不知不觉之中离开了摩肩接踵的市井,转而在人烟罕至的边沿地带停下脚步。
这里是两座浮岛的交界处,一座木质拱桥勾连着两块悬浮于天空中的土地。
“都跟到这里了?难道就没用兴趣出来露个面么?”
我保持着平淡的口吻出声道,同时暗自做好了一有不对马上钻隙间开溜的准备。
之后便是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
回音在我心中默数第十四下之后才姗姗来迟地从身后传来。
“哎呀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敏锐过头了呢,这一点你跟那个讨厌的家伙还真是如出一辙。”
“......”
我无言地转过身,目视着伫立于眼前的那个矮个儿身影。
咋看之下那是一只头上长着一对长角的萝莉,色调暗淡的橘黄长发,身着质地不明的蓝白连衣裙,腕部束缚着令人难以评价的锁链,金属材料同样不明,总结一下,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奇怪的生物。
而我从刚才在市井中便感觉到的视线必是出自于她无疑了。
“你是谁?”
“你家长的熟人,虽然这一点咱实在是不太想承认啦。”
“你认识我?”
“这个世界上的境界妖怪也就那么两个,况且大多数人还都以为只有一个。”
“这一点还是彼此彼此,身为早已销声匿迹多年的鬼族的你,同样也是一个非常稀罕的存在不是么?”
“小鬼,在长辈的熟人面前不应该放轻松一点么?何必那样咄咄逼人?”
“我长辈的熟人至今为止我都没有见过一个靠得住的,正是因此我才会分外地小心。”
“呐,别的先不说,为了缓和下气氛咱们还是先喝一杯吧。”
不知名的娇小鬼族冲着我晃了晃手里的紫葫芦。
“啊,好吧。”
鬼使神差,且理所当然地,我在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接口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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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唆未成年人饮酒是重罪。
纵使我在过去年月里自认为酒量不错,偶尔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