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啊。”

洋馆前,冷泉悦仰头望了望夜空。瞬息前有滴雨水落在他手臂上。

这只会是开始,之后不出意外的话将会愈演愈烈。

在幻想乡居住了这么些年月,对这片土地的上的气象多少还是了然于心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此言不虚。

他抬头望向那个伫立于二楼阳台的魔女。

对方也在看着他,四目相对,不避不让。她在他的眼里看到的是游刃有余,他在她眼里看到的却是压抑的疯狂。

哎呀。

真是不得了的眼神,即使表面上掩饰得再好,即使依旧波澜不惊得冷若冰霜。在他眼里也依旧是披着虚无的外衣,深层的那种...疯狂的愉悦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

“冲突会让你感到愉快么?”冷泉悦抬眼望着她,开口。“还是说只是单纯与我争斗这样的事情。”

“不,我很反感麻烦的事情,但是眼下的这是必须的。”那个人偶使答道。“即使是节能主义者的我,也不能避免。”

“幻想乡明面上不是通行着那种花哨的游戏么?那可是从去年的红雾异变之后便火热起来,推崇至今的解决争端的游戏哦。”冷泉悦捻了捻肩膀上的衣料,刚刚被上海人偶射出的红线给划破了,没记错的话应该还伤及到了皮肉。

他稍微将视线移向肩膀,那里的布料有一条绽开的口子,露出下面完好无损的皮肤。

“为什么一开始就不用那种无害而轻松的方式特罗伊德小姐,你的话,不是经常和博丽灵梦、雾雨魔理沙进行弹幕切磋么?”

“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就不会觉得恶心么?”魔女不为他的话所动,不过内里语气却是带上了淡淡的嘲讽意味,“那样的游戏,你会满足么?至今都没有只做过任何一张弹幕符卡的冷泉悦先生。”

“厌恶至极啊,爱丽丝小姐,你呢?”

“我只是一个偶然旅居于此的外乡人罢了,对于这样的乡风,会感兴趣自然也是情有可原的吧。”爱丽丝从二楼飘下,落在冷泉悦身前不远的地上,“但也仅仅是感兴趣罢了,就像是为了体验新鲜事物而入乡随俗一样。”

“...意料之内的答案。”冷泉悦苦笑着指了指自己肩膀。

后者微微一笑。

“暂时抛开之前的一切不谈,能够告诉我你的目的么?约我来此的目的----不会像是之前那样无厘头的性取向问题吧?”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行动基准自然也会有了主次,冷泉悦将火气压了下去。

“那是事实,或者说我原本的目的。”爱丽丝不可置否的答道,她将红木的箱子放在洋馆前的室外座椅之上。人偶一个接一个地聚集在箱子边,形成了保护箱子免遭荼毒的保护圈。

“那么是什么让你改主意了呢?”

“见你之后吧,没由得有了些进展,你应该能够理解的吧,就像是灵光一现特罗伊德微微歪头,发自内心地微笑着,“那样的机会,无论怎样都会想尽办法去抓住不是么?”

“虽然我非常擅长于跟人咬文嚼字,但是你话里的意思---请原谅我这样理解:我这张好死不死的脸活着这副造型让你在某个困扰着你的问题上得到了重大突破,所以你无论如何也要把我留下来,即使是发动货真价实的攻击,甚至于说出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不,应该是公主的修养所不应该说出的粗鲁语言来。”

“是的。”人偶使点点头。

“那么真希望你能如愿以偿呢,不摆架子的大小姐啊。”冷泉悦回以微笑。然后抬手数枚魔弹射了过去。

“真是意料之内地暴躁呢,看来刚刚与我的对话已经是尽可能地忍耐火气到极限了呢-----不过承尔洪福,我已经如愿以偿了。”

原本在看护红木箱的诸多人偶之中分化出五个,飞身前来挡住魔弹的轨迹。而人偶的主人则是借势闪避,往左后方渡步了一截。

青辉的魔弹撞上了人偶,两者在接触的瞬间便被卷入了无声的能量膨胀,或许应该说是爆炸之中,瞬息后便双双消失了踪影。余下的一尾青光并没有被挡下来,但是爱丽丝已经不在那里了,失去了目标的它最终只在洋馆白色的墙壁上留下一个光滑的洞孔。

“你看上去很没劲的样子。”一面调来人偶于身前,爱丽丝一面戏谑道。

“是啊,很无聊的,这样的。”冷泉悦往周围的树林方向环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在西南面某棵特别高大的巨木树冠附近停留了片刻,随即重新将注意力挪回人偶使身上。

对方并没有急着动手,这样做是安全的。而且神绮---眼前这个麻烦女人的母亲也不知道躲在哪里。

冷泉悦可以肯定那个女人现在正躲在暗处津津有味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他刚刚在树冠附近停留视线,倒不是发现了什么,只是单纯地觉得如果现场要埋伏的话那里会比较适合罢了。

“所以啊,看在你刚刚口花花了一点张嘴骂娘的份儿,让我修理你一顿吧。”冷泉悦扶了扶头上的面具,刚刚的一系列追逐让这玩意儿不知不觉有些歪了,“虽然事后可能会被你的母亲修理一顿,或者干脆艹人不成反被艹。但是我想这样传递着‘敬爱母亲’的教育理念的行为,应该会让我的罪名轻一点吧。”

我会尽量不打脸的。

他最后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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