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鼠的行为给身为观赏者的人类的感想是可爱而愚蠢的。
真是个恶劣的女人。
好在她似乎并没有拿我去给墙上那幅画锦上添花的意思,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便随即收回阳伞转身离去。
虽然那个答案不管怎么看都有点偏离原初的真相。
恐怕是由于人类的劣根性在暗中作崇,劫后余生的我下意识为成功愚弄了一个比自己强大得多的个体这件小事感到衷心的愉悦。
性格恶劣也是我为人所厌恶的原因之一么?
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因自己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也说不定。
但这绝不是我现在应该去挂心的事情,得先把老头子救醒才行。
接下来是清点尸体,报案,等等事宜。
直到此刻我才想起那个已经不知散落何处的同僚小姐的姓氏,如果真如我的记忆所述的话,她能带着十几个随从出门这一点也说得通了。
守刑,人间之里中仅次于稗田的大豪族。
那个凶猛到极点的女人还真是给我留下了一个难收拾的烂摊子。
----------------------不死的分割线---------------------
“你小子还真是会给我找事啊.”
在守备队总局中录完口供之后走出来便被站在门口的藤原一脚撂倒在地。
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幻想乡里但凡不是路人脸的女性在武力值上基本都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每次询问藤原得到的都是一句“呵呵”或者干脆就是一顿胖揍,当然后者一般都集中发生在每个月后半某段微妙的日子里,其征兆便是在那两天藤原会接连不断地抽烟并且变得非常暴躁易怒。
久而久之被揍出经验之后我也自然而然地会在那两天下意识地躲着这枚自走核弹头。
和对上白泽老师那种微妙的崇敬不同,藤原与我之间在最初的那两年结束后,准确地说应该是当我们身高持平之后便逐渐演变成一种极度让人无语的共生关系。
简单地说就是“罩着小弟的豪爽大哥与被豪爽大哥罩着的小弟。”
托她的福,在过去七年里,即使我再讨人厌也没有遇到被人拉出去围殴这种经典的霸凌桥段。
同样托她的福,在第一天上课时被她拽进寺子屋教室扔下后就再也没有同学试图来跟我这个新来的插班生搭话...
总之,和那平日表现出的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恶劣态度不同,在“普通”的日子里只要不涉及上白泽老师的问题,基本上是个很好说话的长辈。
估计是听见了风声就立马赶了过来,往日那招牌式的蝴蝶型符纸此刻一只都没扎在头上。
非常难得一见的一头散发,虽然乱蓬蓬的。
这女人该不会真的在我家从早上睡到这会儿吧...
从地上爬起的过程中注意到藤原脚下一地踩瘪的烟头,所以还是知趣地把这明显找打的疑问憋回肚子里。
“我终于知道守备队录口供的一大串手续是有多麻烦了。”
掸掸身上的灰后我选择了听上去比较能够引起藤原共鸣的话题来作为接下来会话的起头。
然后被藤原一脚踹进了附近的小巷里。
“妈的你一提这事老子就想起昨晚上,真tm火大。”骂骂咧咧的藤原随即走进小巷里拽住我的衣领把脸凑近低声喝道,“你小子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地滚回家里去蹲几天,外面的后续老子给你摆平,其他的什么都不要问,这已经是连老子和慧音就觉得棘手的事情了,听到没有?!”
“是......”我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能捡一条命回来还有人帮着自己善后我还想指望什么?继续呆下去也只会成为拖后腿的,没准儿还会被守刑家的人逮住迁怒。
蹲在家里几天避避风头已经是上上策了。
“大声点我没听清!”
“是——————”挤出最后的力气我拉长了音大声回应道,在这种日子惹怒藤原是会被揍得非常凄惨的。
就这样我被藤原扔回了自己的三坪大小屋开始了为期数日的家里蹲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