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日子日日过得清闲无比,每日喝喝喝茶,看看书,逛逛街,练练剑。
李牧来秦淮河这边多了,对周边也熟了,一日他和小婵闲逛,在河边发现了一处清幽之地,不但景色美,周围也没有多少人呀。
倒是有不少才子佳人来此踏青。
李牧最近想找一处清幽的地方练练武,松鹤拳经与养吾剑法虽好,天天练也会腻的。
其他的功夫,在苏府练,声势太大,也太扎眼,容易惹人注目,只能在外找。
这地方倒是刚好,白天虽然才子佳人不少,清晨就不一样了,这些才子佳人多半是起不那么早的。
于是,隔三差五,李牧总要天不亮就起来,沿着秦淮河,来到这片地方。
或者练拳,或者耍剑,或者直接盘膝而坐,对着初生的朝阳,吐纳氤氲紫气,虽然功夫没有什么明显的进步,但心情舒畅,这比什么都重要。
这天大早,李牧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洗漱完毕,这时候已经有了牙刷牙粉,虽然口感确实差了点。一路出了院子,通过侧门出去,天际隐隐露出几道白光,尚有些昏暗,偶尔遇上其它院子里的丫鬟或管事,对面也会叫声姑爷,打个招呼。
出了苏家的院落,沿着一条近道,一路来到秦淮河边。
此时天色微明,秦淮河上,在淡淡的薄雾笼罩下,一艘艘画舫慢慢漂浮着,偶尔也能瞧见船工,还有疲倦的烟花女子,静静的站在船头。
一夜的繁华散尽,迎来新一天的开始。李牧往返于此,经常在河边遇到那种一脸疲倦、匆匆忙忙,不少还衣冠不整的人,多半是在哪个画舫过了夜。
他很快来到目的地,这里白天都是踏青的男女,这时倒是一片幽静。
修炼了半个多时辰,天色已经大亮,秦淮河两岸渐渐有了人气,李牧收起剑,沿着秦淮河返回苏家。
正在这时,远处一个一脸素颜,长得极美的女子,提着一把菜刀,急匆匆的向这边跑了过来。
李牧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又听到一阵母鸡的咯咯声,原来那女子在追一只母鸡,那母鸡似乎意识到了危险临近,在树林里没命乱跑,女子尽管锲而不舍,根本抓不住。
一人一鸡,一追一逃,那母鸡被追得急了,有些慌不择路,直直的朝着秦淮河的方向逃去,女子仍然不放弃。不仅如此,速度反而更快了,和这只母鸡仿佛有生死大仇。
那只母鸡眼见后有追兵,前有大河,加上刹不住脚,果断跳河。
女子似乎也急了,追了这么远,眼看就要追到了,母鸡却要跳河,跑动中将手中的菜刀甩出,向母鸡劈去。
可惜,母鸡顺利落水,菜刀不但没有劈中,也跟着落在水里。
女子似乎呆了一下,只是由于跑得太快,在河边一时收不住,眼看一头就要栽到河里,李牧无语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场景,身子一晃,便到了女子身后。
在女子张牙舞爪,手臂挥舞,保持不住平衡,向河里倒去,眼看就要落水的刹那。手中长剑连着剑鞘往水面一横,对着女子轻轻一拨,女子被这股劲头拨的站了起来,连连退后几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这才“啊”的叫了起来,心有余悸的看着河面。
李牧道:“别叫,没事了,下次小心点儿。”
女子这才意识到她被旁边的年轻男子救了,连忙起身做了个万福:“云竹谢谢公子得救命之恩。”
李牧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还真是聂云竹。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说着指了指河里的母鸡:“还追吗?”
聂云竹沮丧的摇摇头,心情十分低落。
自两年前出了金凤楼,又在秦淮河岸建了一栋二层小楼,她手里这些年攒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倒是丫鬟胡桃,一直陪着她,相依为命,形同姐妹,两人一起生活,维持生计。
只是,诗词歌赋音律她还擅长,这些家长里短的活计,她就不拿手了,大部分还要胡桃来承担,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她每日里倒也不闲着,绣些漂亮的锦缎,偶尔也纳些鞋底绣帕,隔几日去金风楼教一次琴曲,如此才维持这个家。
可,自上个月胡桃害了病,这些家务活不可避免的需要她承担了。洗洗衣服,做做饭,看似简单,衣服洗的总不似胡桃那么干净,饭做的也只是能咽下。
前两日自邻居家买了一只母鸡,想给胡桃补补身子,没想到却不敢动手杀鸡,折腾了几下,狠狠心想要杀鸡的时候,鸡却跑了。
她一路追着,越追越气,最后不到但鸡掉到河里,她人也差点掉到河里,幸亏被救下了。
李牧看她一脸沮丧的样子,笑道:“回去吧,这个鸡今天看来你是杀不了了。”
聂云竹脸色微红,随后又道:“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李牧也没有故弄玄虚:“宁毅,宁立恒。”
聂云竹万福道:“原来是宁公子,救命之恩,云竹…”
不等她说完,李牧挥手道:“何必如此客气,再见,你也回家吧!”
聂云竹目送李牧远去,看着仍在河里扑腾的母鸡,这才着急忙慌往家赶。
……
李牧回到家,苏檀儿和几个丫鬟也已经起来了。
正在那里比画着练松鹤拳经,小婵正跑前跑后的挨个指点矫正。
自从李牧教会了小婵松鹤拳精经,小丫头显摆似的,每天早晨,都要当着几个小丫头的面儿练上一会儿,那飒爽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