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丝站立在偏殿中央,由于刚被御医喂下了一粒大力罗汉丸,感觉从身体里面往外嗖嗖地冒火,力气在逐渐增加,伸出一只手,坚定地说道:“把剑给我。”
齐副总管从一名小内侍的手里拿过一柄桃木剑,走到红丝的身前,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保证老老实实的?”
红丝嘴角浅笑了一下,反问道:“奇怪,你到底担心什么?怕我赢了这场比试?”
“你会赢?一个瞎了眼的病秧子,如果能战胜苏统领,本总管就相信太阳是从西边出來的。”
齐副总管心里认定红丝肯定赢不了,鼻子里“哼”了一声,随手把桃木剑塞在了红丝的手里。
红丝松了一口气,手里终于有了一把剑,有了剑就等于有了护身符。他眼睛看不见,只好用另一只手抚摸了一下剑身,问道:“这是什么剑?”
“桃木剑,以前有道士用來驱魔辟邪,听说仙气十足,极其灵验。”齐副总管有点得意地说。
“木剑?也好,反正我不会使剑。”
即使是一把桃木剑,红丝也已经知足了,至少手握木剑要比赤手空拳來的心里有底,他不记得自己会使剑,所以对手中的剑并不挑剔。
“什么?你不会使剑?”齐副总管惊问。
“我忘了,有什么惊奇的?在我看來,这把剑和一根烧火棍子沒什么区别。”
苏统领手里提着一柄桃木剑,站在对面,听见红丝说不会用剑,气得直翻白眼,心里恨恨地骂道:小混球儿,不会使剑你还答应比剑?这不是耍戏本统领么?
红丝不记得自己所学过的剑法,而他的下意识里对剑并不陌生,仿佛剑是他的亲密伙伴,可以拯救自己的生命,心里对剑充满了好感和寄托。
苏统领第一次在御殿比剑,和对手面对面地站立着,他心里忽然产生不自信,这是怎样的一个对手呢?
苏统领终于沉下心來,开始细细地打量眼前的这个名叫红丝的少年。
只见那少年沒有头发、沒有视觉、囚服下的身体伤病交加,紧仅仅凭借着一粒药丸的效力而催发出了一点力量,他却坚定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要要微薄之力和强大的对手抗争,当真是勇气可嘉。
苏统领是练武出身,他看得出來,红丝虽然不记得剑法,但是从红丝持剑站立的架势來看,很显然红丝是练过武功的,等一会儿激斗的时候万一唤醒浅意识,激发他使出高超的剑法來,若果真那样的话,这场比试还真是胜负难料。
御殿比剑就要开始了,两名剑士相对而立。
偏殿里很安静,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这对于红丝來说很有利,他在药力的刺激下,精神焕发,力气倍增,凝神静听着对手的动静,从细微的声息中判断对手有可能发动的攻势。
苏统领依仗自己的灵活身法,开始围绕红丝的身子转圈游走,准备寻找红丝的防御弱点,一击破敌。
然而,红丝持剑站立的姿势非常规范,双脚一前一后踏开一个丁字步。他闭着眼睛,头微微扬起,意态从容,以不变应万变。
苏统领不愧是武学行家,单就他的轻功來说,就很出色,且看他现在绕圈的步伐越转越快,速度惊人,空气里带起了一阵旋风。
红丝站在原地,感觉到一阵阵疾风扑面而來,对手是在试探自己,更要沉住气,等他出招。
苏统领旋转了十余圈,再一次來到了红丝的背后,见红丝懒散的样子,沒有丝毫的抢先出手意愿,决定立刻发动攻击,先下手为强。他突然身形一晃,挥剑袭击红丝的背心。
红丝仿佛长了后眼,正在静候对手來袭,浑身的热血激荡翻滚。
忽然,红丝听到了背后突然传來的变异转向的风声,他的脚跟随之旋转开去,身形犹如一只飞去盘旋的大雁,飘飘荡荡地落在了几米开外,就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他不知道这是药性产生的效果,使自己具有了极强的应变能力,躲过了第一击。
苏统领一击失败,眼睁睁地未能得手,脸上挂不住,抬眼偷看皇上的举动,见皇上似乎并不在意比剑过程,正伸手接过一名小内侍奉上來的一杯清茶,掀开茶盖,准备品茗。
其实,皇上早已将他们比剑的第一回合看得清楚,明白红丝之所以能够避开攻击,完全是依靠超级敏锐的听觉。
于是,皇上暗笑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算计,示意站在一旁的小内侍把茶杯端过來,接在手里却不喝,等待他们的下一个回合。
苏统领不再迟疑,继续故技重施,围绕着红丝旋转起來,伺机发动第二次攻击,决定这一次要从红丝的正面寻找突破口,來一次强有力的打击。
红丝静静地站在苏统领回绕盘旋所形成的旋风圈子里,侧耳倾听。
皇上手端茶杯,貌似对比剑无动于衷,其实他在冷眼旁观,决定暗中相助苏统领一臂之力。
苏统领加快了攻击进程,这次只旋转了三四圈,便來到红丝的面前,举起桃木剑,迎面向红丝当头劈下。
恰值这紧要关头,在苏统领即将变招出击之前,皇上举杯喝茶,似有意似无意地地瞥了苏统领一眼,手中的茶杯脱手而落,“哗啦啦”地一声扣在了地上,茶杯摔碎的声音清脆地响了起來,对人们的耳膜造成了拨动。
这么巧?恰恰在红丝凝神倾听东动静的时候,传來了意外的打岔噪声,简直是配合对手给红丝造成了致命的伤害。
红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