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别搞错人,和离裹儿的话那就糟了。”
欧阳戎点点头,一时间拿不准这个福报是黑心还是良心,当然,千万别是乐子心就行了。
经历了前两次的桃色福报,他开始有了些警惕。
与离裹儿的误会差点要了欧阳戎老命。
他觉得这福报也不能饥不择食的乱兑换,得留个心眼。
指不定佛祖也是乐子人呢,那满头的包也不是没有原因。
欧阳戎收敛思绪,绕着“余额不足”的小木鱼转悠了两圈。
“还差四百功德,一时半会儿的,从哪里找去……”
他脑海顿时闪过一个念头:
“等等,这红色福报应该是与秦恒有关,刚刚就是与他聊到一半触发的,
“而我刚刚与他聊的话题,正是如何救下北归江州的戍卒,难道这福报是帮我救下三百戍卒的性命吗,若是这样,七千功德确实不算贵啊,毕竟三百户人家。
“而且后续还能争取来秦恒与折冲府一个团士卒的帮助……”
欧阳戎自语了句。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怎么筹齐四百功德的缺口。
“话说小师妹人呢,在哪,得去刷点。”
欧阳戎嘀咕间,心神退出了功德塔,后脑勺从叶薇睐的纤细大腿上抬起。
“走吧,先回去。”
“是,檀郎。”
欧阳戎起身,回头看了眼。
跪坐地板的白毛丫头正将一卷公文收进袖子里,起身跟来。
刚刚欧阳戎“闭目养神”的时候,她应该是在一边给他揉眉,一边趁机阅览学习他交给她的公文。
欧阳戎默默看在眼里。
离开云水阁,返回柴桑坊。
他顺路送叶薇睐回槐叶巷宅邸。
欧阳戎回到江州大堂,屁股还没坐热,就突然收到六郎来报:
李正炎、魏少奇、杜书清三人辞行,下午的船只。
梨木桌案前,欧阳戎转过头。
……
这是欧阳戎今天第二次来浔阳渡。
两次都是送人。
“良翰事忙,无须送上船,就到这吧。”
李正炎转头笑道。
欧阳戎亦笑问:“李公、魏先生怎么突然就走。”
李正炎哈哈大笑:“良翰还舍不得咱们了不成?”
身后的魏少奇、杜书清、王俊之等人皆笑。
欧阳戎不答,东张西望了下,回过头问:“大伙不来杯饯行酒,意思意思?”
“……”众人。
好家伙,原来伱等这个……李正炎等人嘴角抽了下。
李正炎正色,语气严肃:“其他人可以喝,良翰还是算了,还要回公署呢,大白天的喝酒误事。”
欧阳戎一本正经道:“喝没事,我千杯不倒。”
李正炎与众人哑然失笑。
有人目露追忆。
记得一个月前,也是在这浔阳渡,众人初次抵达,同样是这位弱冠长史亲自前来迎接他们,说下了千杯不倒的豪言。
“好好好,良翰不仅是为民请命的真君子,还是千杯不倒的江南英豪。”
李正炎朗笑,大声说:
“李某此行,亦是要为民请命,那下次相见,咱们再一起痛饮,不醉不归。”
“好。”欧阳戎闻言点头:“李公壮志凌云,鹏程万里,期待李公在饶州任上为民请命,有所作为。”
李正炎用力拍打欧阳戎肩膀:“依汝所言。”
欧阳戎转头,看了眼身后人群。
越子昂、王俊之也在。
不过王俊之作为刚上任的江州博士,此次前来,和欧阳戎一样,只是送别,等会儿还要返回江州官学。
越子昂则是老牛皮糖了,送行正常。
至于那位朱大公子,桂州戍卒哗变消息传来那天,就匆忙赶回洪州了。
欧阳戎看了一眼缓缓停靠的大船,忽问:
“往西南走,这好像不是去饶州的方向吧。”
李正炎点点头:
“没错,先送书清去龙城赴任,再送魏先生去黟县,然后我再返回饶州上任。”
欧阳戎点头:“还是李公周到体贴。”
李正炎叹了口气:“难兄难弟罢了。”
欧阳戎摇头:“是潜龙勿用。”
听到这句拐弯恭维,李正炎展颜一笑,点点头道:
“说到潜龙。刚被朝廷贬官那会儿,我在洛阳朱楼买醉而归,闹街上偶遇一个终南山道士,说前些日子他在山里结草为楼,夜观星象,发现东南……有王气。”
欧阳戎想了想,给予赞扬:
“道长视力挺好。”
正在谈性上的李正炎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欧阳戎突然一本正经,看着面前这个黝黑微胖的毡帽汉子问:
“然后呢,从扬州到江州,李公一路经过东南的山川行胜、大州名城,可有何发现。”
李正炎微微挑眉,食指朝下,指了指脚下:
“良翰,王气在江州啊。”
欧阳戎好奇问:
“可李公好像没有见到、想见的真人吧。”
“不用见。”李正炎挥手。
“那李公还会望气不成?”
欧阳戎看着他,语气半开玩笑问:
“李公该不会是什么深藏不漏的练气士吧。”
“也不用望。”李正炎摇头。
“那是怎么发现这所谓王气的。”
李正炎盯着欧阳戎眼睛,语气笃定:
“像史书说的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一样。王气冲霄之处,必会伴生扶龙济世之材。”
欧阳戎也不打马虎眼,脸庞上顿时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