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桑玉棠转眼一想,记起来余列至今为止都懒得取道号,瞬间就不再为此感到诧异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造化”一词乃是余列特意的根据自家宝贝青铜酒杯而取的,绝非瞎取。
………………
一干事了。
翌日黄昏时分,悬挂在仙宫顶上的死焰太阳,被仙宫施法伟力,一寸寸的遮蔽了光亮,让之减少消耗,也能让祸乱域获得更加分明的黑天白日之分。
桑玉棠的面色娇艳欲滴,她扶着墙,走出了余列所在的静室。
即便以她如今的凝煞之躯,竟然也是撑不过和余列连夜的论道鏖战,这让她的心间顿时就充满了警醒:
“玉棠啊玉棠,你若是再不抓紧时间修行,可就不仅跟不上郎君的脚步,而是到时候连尽兴都无法做到,这样拿什么去当郎君紫府的女主人!”
警醒着自己,此女的心间顿时斗志昂扬,她转身朝着门后的余列一礼,传音一句后,便连忙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列子殿”,要去好生修行,消化近来的所获所得。
只不过在离开大殿时,她却是忘了大殿中的道人众多,且她的身份也特殊,极其吸引旁人的注意。
那些能够在大殿中办事情的道人,又无一不是厉害货色,眼睛都毒辣,立刻就瞧见了桑玉棠身上的异样。
此女走过,在殿中惹起了一阵嬉笑议论:
“嘿,难怪这女娃快十日没有出来了,原来是这般的卖力啊。”
“列子也是了得,所养的鸟儿数十日不鸣,如今一鸣便是八九天,一鸣惊人也,其定是雄伟。”
除去嬉笑之外,殿中亦有不少女性弟子,特别是那些绞尽脑汁才混入殿中,只配帮忙打杂的。
彼辈的眼中都是露出了艳羡之色。
她们削尖了脑袋,为得可不就是能有和列子一亲芳泽,乃至抱上大腿吗?可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桑玉棠这女子,占了列子快十日。
不过亦有不少女子,虽然嫉妒的牙痒痒,但也在心间暗道:
“还好还好,原以为列子不亲女色,只爱修行。现在看来,此话定是那个些小浪蹄子放出来的谣言,想要减少对手。
还有机会!”
大殿之中的议论,自然是映入了余列的感知中的,不过他并未想着去制止众人,仅仅一笑了之,任由彼辈说道。
毕竟整个仙宫都在为他忙活,他只不过是被自己人议论几句罢了,又不会掉块肉,大家开心就好。
一并的,大殿中的各种活计,余列也是没有吱声,令众人结束。
虽然他的紫府已经初成,无须再耗费这多的人员帮衬,但是此等整整一座仙宫,甚至一整座祸乱域都在为他忙活的机会,可是不多。
余列颇是珍惜,打算只蹭到第九十九天时,就放大家一马,让大家伙歇息歇息!
咔的一声。
余列将注意力从大殿中收回,静室大门当即合上,他的两耳之中也就安静下来,再听不见一丝一毫的杂声。
此刻他身体通泰,精神愉悦,且要紧任务已经达成,余列静极思动,便不打算再埋头吐纳。
他的阴神一晃,忽地就从肉身中跳出,经由大殿下方的密道,偷溜了出去。
“今日有闲工夫,正好赶去奎木狼那边,看看这厮拷问的如何。”
余列心间计较着。
他也是时候,要为桃州古修一事做准备了,免得到时候真落入了某方算计当中。
而此刻在祸乱仙宫的某地。
一条庞大的蛟躯正被捆绑在一根铜柱上,经受着股股烈火的炙烤。
一声又一声哀嚎声,在铜柱的左右回荡,凄厉无比。
此蛟躯正是那角木蛟的妖躯,它如今的相貌可谓是可怜,不仅浑身鳞甲脱落,就连头顶上犄角都被拔了去,吊在它的跟前晃荡。
还有一根根粗壮的锁链,穿过了它的蛟筋、脊骨、两颊,将它捆扎得死死的。
奎木狼的身影则是盘坐在铜柱的顶上,好整以暇的打坐炼气。
他面上平静,时不时便淡淡道:
“角木兄,此地乃是木某根据白巢中的囚龙之法改造而来的,别说你一个未结丹的蛟龙了,便是你结丹了,也是逃不脱的。
认命吧,快快将你隐瞒的事情交代出来,与我一同投入列子大人的麾下。”
而角木蛟的回话,则是半点硬气也没有,委屈至极的痛苦嚎道:
“我招、我招!我都已经招了啊,真的再无半点隐瞒。
列子大人何在,快快收下小蛇,我愿以道心起誓,绝不背叛大人!”
但是回应它的,却是奎木狼义正言辞的冷笑:
“哼!好个奸诈的角木,你以为你这般哭诉就糊弄过本道吗?还不快快将你瞒下的所有事都说出来!”
哗啦啦!
角木蛟悲愤至极,大骂道:
“妈的!你个野狗,老子当初是和你一起见的高云子,他说了什么,你能不知道?老子他娘的真的再无隐瞒了,就连幼年尿炕的事都说给你听了!”
奎木狼睁开了眼睛,面色严肃道:
“好家伙!汝不愧是当年白巢的大师兄,好个心志坚定,本道此番定要和你磨到底。”
角木蛟面色癫狂,绝望的呼道: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一狼一蛟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