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的神念藏在尸体中,瞧着余列在旁边拿出了细刀、剪子、钢针等物之后,隐隐才明白到:“此子是想要剖开这道尸体么?”
他心间顿时就生出鄙夷:“果真是一群邪修,遇见尸体了,搜刮之后,竟然还想着侮辱之。”
“听闻这群邪修早已经不修清静之法,而是走了以形补形、餐食服食淌惩馕铮特别是其他生灵的血肉来修炼法术。如今一看,果然是真的。”尸寒子暗想着。
他随即心中冷哼:“区区一炼气,才刚走上道途,竟然也是如此。山海界的仙道,果真是从根子上就歪了。”
这厮神念藏在尸体中,模模湖湖的感应着余列在“分身”上摩挲,他冷眼旁观,打算瞧瞧余列究竟准备如何为之。
忽然,余列伸手,打开了尸体的眼皮。
这让尸寒子所能察觉的画面,顿时又变得清晰了一些。虽然因为分身是尸体的缘故,视力模湖,但是他已经能够清晰的瞧见洞室中的景象。
只见一个戴着乌鸦嘴面具,额头生出第三只眼的道人,在“他”的身上摸索,剪开了一处处衣物。
如此情况让尸寒子能够收取到的信息,无疑是更多了。
但是忽然的,他的视线中一黑,分身最后传回来的画面,是那乌鸦嘴面具之人一挥袖袍,他就感觉天旋地转,然后神念彻底消失了。
“嗯?”
尸寒子一愣,再愣:“嗯嗯???”
在临时营地以外的地方,其本尊处勐地吐出了一口血!
吐血过后,尸寒子的眼皮目中惊疑,面色十分精彩。
因为就在刚才,他和分身断开神念的一刹那,他感应到自己分出在外的那一丝丹气,也彻底和他失去了联系。
“此子,究竟是谁?”
尸寒子惊骇的思索着,他捂着胸口,不顾伤势的勐站起身,几乎转头就想要走掉。
此等情况让他十分怀疑,那出现在他眼中的乌鸦嘴道人,明显就是个伪装之货,否则对方绝对无法轻易的就消灭他的丹气。
但是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尸寒子又忍住了退意,他竭力的收敛身上的气息,掐动法诀,让身上本就形如死人的感觉,更加的浓郁。
此人面色呆滞,又恢复到了此前的僵尸脸面孔。
尸寒子怀疑“余列”之所以掐灭了他的丹气,就是想要惊动他,让自乱阵脚,暴露出自己所在。
“能轻易的掐灭我之丹气,此子莫非是那山海邪修新派过来的道师,甚至是元神一流?”
尸寒子也犹如惊鸟,并开始胆颤心惊,且忧虑“余列”竟然掐灭了他的丹气。
很可能就算他一动不动,“余列”也能够通过感应寻找过来。而到时候,他可就完蛋了。
这时在营地当中。
余列所在洞室的情况和尸寒子所料想的截然不同,洞中依旧是一派云澹风轻,毫无异样的情况。
仅仅是在金属法坛上,多出了一尊寻常的青铜酒杯,在酒杯中可以瞧见一具颇是渺小的小人儿。
就在刚才,余列在用龙气拘住了古修尸体后,他为免保险,便一甩袖子,将尸体收入了酒杯中,使之浸泡一番,洗练洗练。
他这是担心在古修尸体上可能会存在一些法术,等到他动手时,此等法术就会生效,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这一习惯已经是余列在得到任何一陌生材料时,首先会做的事情。甚至每每收到礼品时,余列都会连同盒子等物,放在青铜酒杯当中浸泡一番。
为的就是不想被人算计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还专门通过传音符咒、摄音符咒等试探过,发现迄今为止,他所遇见的任何法术,一旦被酒杯摄入,当场就会失效。
即便他立刻取出来,符咒的结构虽然没有被破坏,可符咒的作用就像是被冻结了一番,必须如祭炼血器一般,重新温养一番,方才恢复效果。
似乎所有的东西一入酒杯,就从世上消失了一般。
再加上余列用酒杯洗涤可疑之物时,他的手段都是极为隐蔽和迅速。即便是有人面对面的站在他的身旁,也不会发现他袖中的青铜酒杯,只会以为他是使用了秘法。
余列盘膝在法坛上,静静的等到一会儿之后。
他拿起青铜酒杯,轻轻一抖,将洗涤过后的古修尸体取出,放置在一旁。
“咦!”刚一取出古修尸体,他的脸上就露出了惊疑之色。
因为躺在法坛上的此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变化,一层一层的白毛长出,密密麻麻的,就像是发霉了一般。这些白毛稍微一长长,就显得犹如钢针一般,散发出锋锐之感,极为渗人。
余列紧紧盯着,暗道:“这是何故,为何感觉这具尸体的气息,陡然变强了……”
他举起青铜酒杯,忍不住狠狠的瞅看了酒杯几眼,然后才将杯子收好。
法坛上的古修尸体,继续变化着,其五官、手指等等,彻底的被白毛掩盖,仅仅剩下一个大致的人形。
如此一幕,显示着这一具尸体,正在进行尸变,并且是高质量的尸变!
这让余列又惊又喜,他虽然不知道此物究竟是出现了何种变故,是因为酒杯提纯了其尸气,还是怎的,但此物尸变过后,它便是僵尸,彻底非人了!
到时候,他取之祭炼法术,不仅效果更好,而且也不违反山海界中的戒律,手段可以更加的酷烈一些。
余列目中更加期起来。
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