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余列,如邀前来拜见首乌道长。”
余列的话声响起后,铁门背后传来了咯咯的声音,并有锁链拖曳的声音响起。
铁门颤动,吱呀的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内里传出让余列耳熟,但是更加苍老的声音:
“进来便是。”
推门进入,眼熟的地火炼丹室出现在余列的眼中。
但是这一次,最为吸引他眼球的,并不是正中央的地火岩浆池子,而是一株直接生长在火池的枯木。
枯木巨大,一根根没有叶片的枝条,像是一节节人臂般虬曲的伸展而出,将本是宽敞的炼丹室给挤满。
在地火的焚烧下,其根部不断的化作为飞灰,但是又似血肉蠕动般不断的生长着,浸泡扎根在地火岩浆之中。
一张巨大且痛苦的人脸,生长在枯木的主干上,面上扭曲。
当余列跨进来时,阴冷残暴的神识威压,勐地就落在了余列的头上,让余列的面色微变,恍感觉对方是要一口将自己吃掉似的。
吼!
非人的吼声出现,那枯木人脸动扭曲,嘶吼道:“走近点、再走近点,让老夫好好看看你!”
随着对方的嘶吼,地火岩浆迸溅,凶厉的气势更加充足。
余列瞧着这一幕,即便是以他的胆子,还是露出了迟疑之色。
要是靠的太近,一不小心被对方吞了,那可就死的太亏了。
不过想到对方八九成就是背后资助自己的人,余列还是定下心神,缓步往前靠近,口中还再次呼道:“晚辈余列,参见首乌道长!”
他暗地里,则是将身上包括日金符在内的三张七品护身符咒,都是捏在了手中,加持在身上。
余列走到火岩浆池子边上,那首乌供奉痛苦的面孔上,艰难的睁开了一条眼缝,巨大的枯木身躯也是晃荡,艰难俯下身子。
它眯着一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余列,打量了半晌,口中方才道:
“不错不错,果真已是道宫弟子,且气息精纯,还已升了一阶,已是下位道徒。
果然是块良才美玉!”
余列立刻就回道:“道长谬赞。余列能有今日,多亏了道长当初的帮衬!”
首乌供奉口中大笑起来:“桀桀桀!
小道徒,你这话就过了。这些年以来,贫道帮衬了不知多少的道徒,但是真能拜入宫中的,屈指可数。尔等能入宫中,皆是尔等自己的造化。”
但是下一句,对方的话锋一转,吐声:“不过你这小子,是老夫举荐的最后一人,还夺得了考核中的榜眼之位,大大的给老夫长脸了。
洛森那丫头,眼光倒是没有从前那般差劲了。”
首乌供奉这话一说出,立刻让余列心想:“看来这个首乌供奉,确实是和洛森有着关系,只是不知道,他俩这份关系有多近。”
余列沉吟着,直接问道:“敢问道长,贫道所得之职位,是否是得了道长的帮衬,道长和洛森姐姐,可是亲戚?”
首乌供奉点了点头,庞大的躯体跟着晃动。
此人言语到:“正是。听闻你得了考核第二名,还获得了挑选职位的机会,老夫便舍下老脸,帮你运作了一番。”
余列闻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当即行了一个大礼,呼道:“多谢道长。”
“至于洛森那女娃,你说的没错。
老夫,亦是潜水郡中人。其乃是老夫宗族中人,存有相同之血脉。”
首乌供奉继续言语着,口中还发出了冷笑:
“本来洛森这丫头,能在二十岁左右就晋升为道徒,颇是受贫道看重,打算好生的栽培一番。但是奈何,她眼瞎啊,竟然瞧上了余凤高那等货色。
此等抛家舍业,受家族之供养,却无一处回报家族的东西,如何是个良配?洛丫头只会成为对方的进身之阶罢了。
嘿、老夫对于此等事情,可是清楚的很,毕竟老夫当年,亦如是也。”
余列眼神顿时就变得古怪,愕然想到:“当年亦如是……这首乌供奉,究竟是当年是如余凤高,还是当年如洛森姐姐?”
不过此等问题,他就不太好意思问出口了。
首乌供奉口中还在言语:
“虽是同族之人,但洛森丫头着实蠢笨,老夫也就懒得管她,随她去了。仅仅是给她在商会中安排了一个活计,并在她身上下了禁制,免得她提前失了身子。”
这话又是让余列明白过来。
难怪洛森和堂兄那厮同住一屋子多年,但是元阴尚存。其并非是单纯的因为堂兄那厮按捺得住,更是因为洛森身上本来就存有禁制,对方就算想要图谋不轨,多半也是无法。
余列琢磨着,心想:“既然首乌供奉在洛森姐身上做了如此布置,显然他并未就此放弃了洛森姐,仅仅想要让之尝到苦头,受一番磨砺。”
他抬起头,发现首乌供奉在言语这样一番话时,痛苦的面孔上明显也是露出了叹息之色。
首乌供奉是在感叹,它不知该为自己成功的预知而感到开心,还是悲伤。
不过当它的注意力又挪到余列身上时,其面上又露出了一丝欣慰之色:
“同是余家出身,你与那余凤高倒是截然不同。不仅考入道宫后,还记得洛丫头,一得院落,就将洛森丫头给招了进去,等得了店铺之后,更是将洛森给安插了进去,算得上是知恩图报了。
如此一来,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