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明军大营。
“殿下,咱们也该动手了吧!”
宋国公冯胜,下意识地摸了摸五个月前刚挨了军棍的地方,充满战斗的渴望。
“是啊!大元帅,下令吧!兄弟们都磨拳擦撞,等不及了!”
一向沉稳的鲁国公邓愈,也跃跃欲试。
徐达、常遇春、邓愈、冯胜、李文忠、汤和、朱文正、邵荣、李善长,大明开国三王六公里面,唯二挨过军棍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冯胜挨过两次军棍。
第一次,在攻打张士诚的高邮城的时候。对,就是元军百万,都没攻下来的高邮城。
朱元璋三令五申,让冯胜小心诈降。
结果,高邮太难打了,冯胜久攻不下有了侥幸之心,还是中了诈降之计,安排大将康泰,先率领几百人入城。结果,这几百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朱元璋大怒,召冯胜回应天,重责十杖。非但如此,还命令冯胜不准骑马不准坐轿,忍着伤口的剧痛,从南京走路回高邮。
冯胜果然知耻而后勇,到了高邮之后,发了疯一样督促大军攻城,不出三天取了高邮。
第二次,就是这次帖木儿帝国之变,和邓愈一起受罚了,各挨了十军棍了。
奇耻大辱啊!
身为国公,被当众打军棍,无论冯胜还是邓愈,都自认受了奇耻大辱!
他们有火不敢朝朱元璋发,可不是把一腔怒火,发到帖木儿帝国身上吗?Ъ
更何况,朱元璋甚为了解冯胜的为人,一下子罚了冯胜一年的俸禄。
这对最为贪财的冯胜来说,简直比挨了那十军棍都疼!
还有,这半年来,冯胜一直和帖木儿帝国作战,打了个势均力敌。战术上没输,战略上却输了个干干净净,就更是憋屈极了。
所以,如果正常人的怒发冲冠的愤怒程度是一的话,邓愈的愤怒程度就是二,冯胜就是十!
“出兵么……”朱标向大明工兵营指挥使戚祥看来,道:“你们工兵营……都准备好了?”
这位戚继光的先祖,在云南之战时候,还是工兵营左卫的指挥使呢。现在,却已经是整个工兵营的指挥使。
波澜壮阔的阿姆河,当然不是云南的白石江可比。但是,大明工兵营,也不是昔日阿蒙!
当即,戚祥胸脯一拔,朗声道:“大明工兵,逢山开路,遇水建桥!此战用我,用我必胜!”
“元帅您就放心吧!”冯胜忍不住摩拳擦掌,道:“他们工兵营带来的装备,我已经看过了。欺负在边陲之地、没什么资源的老夫,算什么本事?这回,定让帖木儿那老小子,知道知道,什么叫大明天兵!”
朱标道:“中山郡王,安庆郡王以为呢?’
征扶桑的时候,朱元璋都把徐达和常遇春,给朱标做副手。如此国运之战,当然这二人也随朱标出征。
徐达、常遇春齐声道:“我军主力已聚,兵甲已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请大元帅下令,强渡阿姆河!”
“也好。”
朱标终于微微点头,道:“那么,动手吧!”
“遵旨!”
五年前开始,朱标就在为攻打阿姆河做准备了。小小的阿姆河,岂能成为明军的绊脚石?
如今的阿姆河,对于朱标来说,不过是熟透了的果子,伸手即落!
……
……
咚!
咚!
咚咚咚!
隆隆的鼓声,在明军大营里响起。
在戚祥的指挥下,大明工兵出动了。
……
……
“父皇,您看,那……那是什么?”
早在朱标北伐漠北的时候,望远镜就出现在世人面前。这玩意儿的技术难度极低,长久保密肯定是不可能的。筆趣庫
现在,帖木儿帝国的手中,是有望远镜的。
所以,虽然河面近十里宽,但站在高岗之上,还能能将对面明军的情况大致看清。
“船!马拉着战船!这……这怎么可能?”
帖木儿只看了一眼,就轻呼了一声。
他竭尽全力,破坏阿姆河上的明军水寨、船坞,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明军没有船只,无法渡河吗?
然而,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一匹匹夏尔马拉着一辆辆沉重的大车,奋力从军营中走出,每辆大车上,都有一艘战船。
这些船当然不大,也就是两丈来长,五尺来宽,三尺来高而已,甚至可以称得上小的可怜。
但是,这也不可能啊!
这样的“小船”,也得一万多斤了。即便是夏尔马,也很难拉动,更不用说长途跋涉了。
还有,别说这么大的船只了,就算再小得多的船只。经过长途颠簸,即便不当场散架,也得有无数暗伤。下河之后,肯定进水,也就无法过河!pδ
再说明白一点,帖木儿绝顶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明军从他处造船,运来至此?
只是,他稍微一思考,就认为明军不可能做到罢了。
然而,事实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的确,一般来讲,这样大小的战船,起码得一万多斤。即便夏尔马是拉不动的!
但是,这船不是用木头做的,而是用铁!
没错,就是铁。
“古典帆船制造术”,“高炉冶铁炼钢术”,二者结合,虽然不可能造出巨大的铁船,但造出一只只小铁船还是没问题的。
虽然木材比铁重,但铁的强度,岂是木材能比的?事实上,造出同样大小的船,铁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