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就是此物了。”
帐篷内,铺着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现在,朱标弯下腰去,随手抓起了一把泥土。
冯胜道:“殿下的意思是,土地胜于任何奇珍异宝?微臣受教矣!”
虽然心里面颇为不以为然,但冯胜再大的功劳,也不哪敢在朱标面前犟嘴啊,只能是恭恭敬敬地受教。
再者,这番大道理,也没法子反驳不是?
朱标却微微摇头:“哪里,宋国公误会了。孤说的,不是那些大道理,而是、是字面的意思:此物的价值,要远胜过什么银鱼、沙草。”
“不是……为什么啊?”冯胜满怀不解,道:“这湖布淖尔湖的岸边,盐碱太多,就算不是寸草不生也差不了多少。殿下您凭什么说,这玩意儿,能比银鱼、沙草还要值钱呢?”
朱标道:“孤这么说,自然有孤的道理。这么说吧,把这些泥土,运往中原,每亩地撒上那么一二十斤之后……”
“怎么样?”
“多了不敢说,一亩地增产个百八十斤粮食、蔬菜,或者水果,完全不成问题。”
“此言当真?不……不是微臣不相信殿下,但是这……这相当于,一斤泥土,至少换五斤粮食啊!这……这……这……湖布淖尔湖这种泥土,可是多了去了!”冯胜太过激动,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事实上,要不是说这话的朱标,冯胜恐怕不会相信半个字!
“的确不少。”朱标微微点头,道:“大概,湖布淖尔湖附近类似的泥土,大概能有一万亿斤左右吧。”
“那就是说,这些泥土至少能为我大明增产,五万亿斤粮食?”
“确实如此!”
冯胜掰着手指计算道:“我大明现在也没有一亿人。这……这一个罗布淖尔湖增产的粮食,岂不是相当于至少够大明咱们所有人,吃一辈子都吃不完?”
明朝开国六国公里面,最贪财的就是冯胜了。他经常贪污战利品,以至于朱元璋经常大怒,打了胜仗也不给他任何赏赐——用贪污的战利品来顶战功,两清!
不管怎么说吧,冯胜越是计算,眼睛越是光亮。既盼着朱标所言是真的,又感觉这数字太过离谱了。
朱标却微微点头,道:“粗略计算,也可以这么说!”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其实,没什么匪夷所思的。因为,这罗布淖尔湖北部的这种泥土,含有丰富的钾,就是最好的钾肥。”ъiqiku
“钾肥?”
朱标仔细介绍道:“钾肥,就是一种肥料的名字。大家知道,草木灰是可以肥田的吧?究其根本,就是草木灰里面含有一定的钾。所以,草木灰也是一种钾肥。”
朱棣心中一动,道:“大哥的意思是,这罗布淖尔附近的泥土,就是比草木灰还要好得多的肥料?”
朱标道:“准确地说,是罗布淖尔湖北岸,大约一万亿斤吨的泥土,是比草木灰强得多的钾肥。”
“这哪是泥土啊!简直是钱啊!抓把土,就是能换成一把铜钱啊!”
“没想到,这东察合台……不,我是说,咱们大明的叶尔羌行省,还有如此风水宝地!”
“赚大了!实在是赚大了!我大明开疆叶尔羌行省,光这罗布淖尔湖,就完全能值回票价!”
“多亏了太子殿下啊!要不然,咱们这帮大老粗,就是空入宝山而不识不是?”
“其实,我觉得吧。那银鱼和沙草,也是一门了不得的生意呢?”
“我相信!我简直太信殿下的话了!大家想过没有?这里是哪?古楼兰附近啊!这里,本来就是富庶之地啊!恐怕,当初的楼兰古国,就是用这些钾肥肥田!”
……
哗~~
大帐内顿时如同开了锅一样,众郡王、国公议论纷纷,满脸兴奋之色。
当然了,朱棣不愧是历史上数得着的君王,还是比较冷静的。
待人们的声音渐低,他说道:“这罗布淖尔湖的钾肥好是好,但就是罗布淖尔湖附近人烟罕至,道路难行。如果,咱们想顺利把这些钾肥运到中原,恐怕相当不易啊!”
“确实!”冯胜一撮牙花子,道:“咱们这次攻打东察合台国,进军太顺利,奴隶抓的太少了些。想要开发这些钾肥,相当不容易啊!也不知道,花二十年的功夫修路,到底行不行?”筆趣庫
朱标道:“其实,孤刚才只是告诉你们,罗布淖尔湖有这些宝物,开发之事,却是不急。”
冯胜催促道:“不能不急啊!那可是能一亩地多产百十年粮食的肥料!咱们大明,一亩地的税收才多少?这是富可敌国的买卖,于国移民,都大有益处啊!”
虽然这罗布淖尔湖的矿藏,肯定是朝廷的。但是,这海量的财富,稍微露出一点点来,就是金山银海!听说朱标不准备马上开发罗布淖尔湖,贪财的冯胜,简直急的如同百爪挠心一般!
“诶!”朱标却是微微摇头,道:“谁告诉宋国公,钾肥只有罗布淖尔湖附近有呢?”
“别的地方还有?”
“当然。”朱标道“实不相瞒。青海湖附近,其实也是有钾肥的。而且,无论开采难度,还是运输难度,都远在罗布淖尔湖附近的钾肥之下。朝廷如果要开采钾肥,肯定会开采青海湖附近的。”
“那青海湖附近有多少钾肥的储量?”
“跟罗布淖尔湖附近差不多,大概也是一万亿斤吧!”、
“天啊!又是一个一万亿斤!”冯胜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