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
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徐达、常遇春、俞通海、廖永忠、邓愈、汤和、郭子兴、朱亮祖、郭子兴、胡美、傅友德、熊天瑞、田元震、华高……等近百员大将,走入了白虎殿。
“参见王上,参见世子!”
“免礼。坐,都坐吧!”
“谢王上!”
自有宦官上前,将一个个胡凳摆好,请诸将落座。
朱元璋开门见山地道:“我军此次出征覆灭张氏,关键点在于三处。其一,平江(苏州)张士诚,其二,湖州张天骐。其三,杭州潘原明。你们以为,我军应该,先攻何处呢?”筆趣庫
“当然是直接攻打张士诚!”常遇春朗声道:“俗话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哪有放着贼王不打,只打喽啰兵的道理?咱们这次出征,就是应该直接攻打平江张士诚。张士诚一灭,什么湖州张天骐,杭州潘原明,还不得屁颠屁颠地来投降咱们?”
“那却不然。”朱元璋摇头道:“张士诚是什么人?私盐贩子而已。他表面上是贼王一名,其实和张天骐、潘原明等人情同手足。张士诚被咱们大举进攻,张天骐、潘原明能不救他们的手足?到了那时候,我三十万大军,就是被腹背夹击之局,后果不堪设想。”
常遇春却道:“上位这话不妥吧?您也说,张士诚和张天骐、潘原明,情同手足了。那咱们攻张天骐、潘原明,张士诚就不会救吗
?照样是我三十万大军,被腹背夹击之局啊!既然都是腹背夹击,我宁愿围张士诚!”
朱元璋道:“那却不然。再是手足,张士诚也已称王。他爱惜性命,未必会救张天骐、潘原明这二人。
“不是……上位您得讲理啊!总不能说,你需要的是时候,张士诚就是贼王,张天骐、潘原明就是贼臣。您不需要的时候,张天骐、潘原明就是手足兄弟了,您只能占一头!”
“那只是比喻而已!”朱元璋面色一沉,道:“常遇春,你怎么跟咱说话的!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常遇春脖子一梗,道:“没错,您是君,俺是臣。但是,此事事关成千上万军人的性命,上位不可不慎啊!”
“咱已经足够慎重了,是你常遇春在胡搅蛮缠!莫忘了,咱领兵渡江的时候,你手下才一个小旗!”
……
好么,朱元璋和常遇春越说越僵,二人的面色也越来越是难看。
最后——
啪!
朱元璋恶狠狠地一拍几案,勃然怒道:“如果我军攻取先湖州失利,就是咱的责任。如果,我军先攻取平江失利,常遇春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担得起!”常遇春脖子一梗,道:“请上位允准,我军先取平江。如果战事失利,末将提头来见!”
“你……哼!希望,上苍能保佑,你这颗脑袋,安然无恙!”
朱元璋冷哼一声,向殿外走去。ps
“父王!”朱标紧随其后。
“上位等等!有话好说啊!”徐达也追了出去。
“常将军,你今天太冲动了!”
“常平章,你怎么跟上位说话呢?简直是恃宠而骄嘛!”
“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去向上位请罪!”
“常遇春,你这回忘记了君臣之分,真是大错特错啊!”
……
群臣从没见朱元璋发过这么大的火,直吓得面色惨白,纷纷劝常遇春赶紧向朱元璋请罪。
“确实,俺刚才有些冲动了。待会儿,如果上位要杀俺,你们可得给俺多多美言几句啊!”
常遇春似乎也有些后怕,赶紧冲出了大殿。
……
……
然而,群臣们万万没想到,当常遇春追了出去,来到朱雀偏殿时,朱元璋、徐达、朱标都满脸轻松之色,坐在那里喝茶。
而且,早有一盏茶摆好,正等着常遇春品尝。
“怎么样?都吓住了吧?”朱元璋笑吟吟地问道。
“可不是吗?”常遇春直接将自己那盏一饮而尽,擦了擦嘴,道:“别说他们了。要不是咱们事先商量好了,俺也不敢如此跟上位顶牛啊!诶,上位,你说,咱们今天的表演,是不是有些过了?”Ъ
朱元璋向徐达看来,道:“大都督,你说呢?”
徐达道:“要说毫无破绽,当然不可能。但是,熊天瑞和上位见过几次面?老兄弟,又有谁跟他交心?我觉得吧,骗过熊天瑞这厮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朱标这才恍然大悟,道:“所以,咱们今天这场戏,是要骗熊天瑞?”
熊天瑞,原陈汉赣州大都督,田元震的义父。
朱元璋轻笑一声,道:“熊天瑞算什么东西?咱真想骗的,是平江的张士诚。”
徐达道:“熊天瑞在徐寿辉手下的时候就不安分,在陈友谅手下的时候,更是就差直接喊出来要自立门户了。三年前,迫不得已的投了咱们,也没想着为咱们卖力。这次,整好来个废物利用。”
“怎么废物利用?”
“待会儿,上位铁青着脸回去,常兄弟再当众向上位请罪。然后,上位直接命令,咱们三十万大军直扑平江。如果战事不顺,就砍了常兄弟的脑袋。世子您说,熊天瑞会不会信?”
“当然会信。”
“然后,咱们卖个破绽,让熊天瑞有机会,带领部分兵马脱离咱们的大军,投奔张士诚。世子您说,张士诚得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当然是紧急抽调兵马,加强平江的防御!”朱标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