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袁绍和袁术两兄弟的不和,就要牵扯到很久以前,众所周知袁家是四世三公,地位非常,长幼有序,自然本家和庶家也有了一定的差距,但是小时候,还是都放在一起教育的。
那时候大家都是族兄族弟,先生又是个可恶的老呆子,袁家的小少爷们便自发的联合起来,对抗这个喜欢告状的教书先生。而为首的两个孩子王,便是袁绍和袁术。
袁绍聪明而有谋划,袁术果敢而有野心,他们就如同两个耀眼的太阳,发挥着独特的光芒,彼此互补,有福同享,那个时候袁术还叫着袁绍哥,那么多族兄族弟中,他也只认袁绍这个哥。
但是可能也因为太阳的光芒太炽热,他们终归是闯祸了。
其实具体那个时候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小错误两个当事人都记不清了,准确的说是袁绍完全不记得这个事情,而袁术则故意不想提这个事,因为这件事情明明是他们两兄弟闯的,最后却全部由
袁术一个人认下,原因很简单,父亲和他说,长兄是主家的。
所以年幼的袁术跪在爷爷房外,风吹雨打了几个时辰,认错忏悔,同谋袁绍却一直没有出现,事后,当袁术从连日的风寒中挣扎的好起来时,袁绍就已经和一个新来串门的孩子打成一片,全然是哥俩好的样子,甚至还埋怨他不够道义,几天都不上学。袁术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断的从长兄的嘴里听到阿瞒阿瞒阿瞒,于是袁术终于在曹操再次拜访他们的时候爆发了。他推倒了曹操,并做好准备想把他打一顿,最好打到不能再过来串门。
之后?之后自然是袁绍赶到了,带着一群主家的大人,将曹操扶起来嘘寒问暖,看着他的眼神则不识大体顽劣难教,他再次被发自省,忍着全身的疼痛,他们都不知道,曹操那个卑鄙小人打的都是看不见的地方,而从头到尾他不过是在曹操的眼角额头留下了两道看起来狰狞实则擦伤的伤痕而已。
袁术又病了,因为怕过了病气,打扰了爷爷寿宴,他被连夜遣返回分家,没有人求情,没有人送行,没有人和他承担说好一起承担的惩罚,同样,没有人相信他才是受欺负的那个人,当然,袁术也绝对不承认自己是。
那个年纪的袁术还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心痛,只是知道那是当他挨着高烧趴在马车上往外看却没有看到期望的送行人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有大滴大滴的咸咸的泪水干涸在滚烫的面颊上,后来很多年过去,便觉得烧的迷迷糊糊的那时他或许哭了,或许根本,只是幻觉。
从那个时候开始袁术就明白,本家和分家是不一样的,即使他们拥有一样的血统,一样的族人,他们的未来,早就因为他们出生的地方而决定。他和袁绍,不可能做兄弟。
袁术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因为每次当他看到意气奋发的袁绍……还有那个同样大义凛然的宦官之后,就会觉得有什么极其深刻的妒忌从心眼里迸发出来,所以他刻薄,他贪婪,他决定从那个时候开始,守住一切属于他的东西。如果不是,那么就统统去死吧!
而袁绍总是由着他,就如同完全不屑同他争辩,在他眼里大概这个乖戾的弟弟根本无法理解。
当然纵容也包括十八路诸侯围攻洛阳的时候,为了维护袁家的面子,而同他的故作亲切。明明他们已经那么陌生,明明他看向他的眼睛里再也找不出一点熟悉的情绪,袁绍依旧用那种假爆了的温和表情问候他这个族弟,指给他运送粮草的肥官,帮他抗下所谓运送粮草不力导致军心不稳的罪名。谁让他是本家呢,需要照顾分家不懂事的弟弟。袁术完全可以想象到袁绍私下会对他的阿瞒做怎么样的抱怨。
所以袁术完全没想到当曹操要图谋徐州的时候,竟然会选择来找自己而不是袁绍。
看着坐下优哉游哉的抿着酒的这个叫做郭嘉的使者,袁术微微眯了眯眼睛,“这种大事,曹大人为什么不找族兄呢,找我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有什么用。”面对从小就看不顺眼的曹操,袁术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而且他嚣张惯了,也不在乎得罪人,想来像曹阿瞒那种心机的人,也不敢打他的脸!(你果然还是在意那件事么……)
郭嘉被袁术毫无遮掩的态度也弄得一愣,不过他很快缓了过来,听闻袁术同袁绍不和,主公同袁绍交好,这恐怕是迁怒。
“主公言,现在长安战事胶着,袁绍大人可能□乏术,而袁术大人的扬州与主公的青州将徐州上下夹住,若能同时起兵左右攻之,必能拿下徐州。”
哼,袁绍□乏术?是怕袁绍势大,吞了徐州不分羹给他吧。袁术也不是笨人,一眼就看出了曹操这样做的原因,“那么打下徐州以后,你们曹大人又想怎么分配呢?”
“这点袁术大人请放心,由袁术大人打下的城镇,均归大人所有。”
“哦?”各凭本事么……倒是对他的胃口,看来曹操很了解他,知道怎么说能让他心动,“那么要是我攻下了整个徐州呢?”说是攻下,可没说是攻下谁的。
“我军必然只做好本分,占据我们自己的地方。”郭嘉在‘自己’这两个字上微微落了重音,他的回答不卑不亢,倒是惹来了袁术的兴趣。“你叫……郭嘉是吧?既然来了,就在这儿住几天。”不用回去了。
徐州。
曹操稳定了青州,继而要图徐州,这件事徐州的各个高层已经听到些风声,他们自然不会坐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