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明知颜某心有所属,还要横刀夺爱吗?”
“墨白楼主,本宫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烈苍郁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强硬道,“儿女事小,江湖事大。小事本宫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对于大事,我希望墨白楼主能给本宫一个明确的答复。”
颜初应承下来,“那么,就依太子所言。”
“好,爽快!”烈苍郁颔首一笑,“那就明日申时罗浮山见个分晓。不论生死,后果自负。”
月练的声音从后响起,冷冷道,“烈苍郁,你又安的是什么心?”
“月司命,好久不见啊。”烈苍郁回身笑说。
“别对我来这一套,我跟你从来不熟。”
“是吗?但是我记得月司命曾经上过我的床,既有同床共枕的事,怎么能说一点不熟呢?”烈苍郁莫可名状的问道。
月练被他这样当着颜初的面提起,霎时目光一闪,面露难堪的道,“你来这里,又是想做什么?”
“我的心意你不知道吗?”烈苍郁目光看向她,语气清清楚楚的道,“我特地为选妃之事而来,想带月司命进宫。”
“你休想!我绝不会做你的太子妃。”月练说。
日光西斜,天色也慢慢的暗下来。四周的光影稀稀落落的罩下,烈苍郁深沉如渊的眼神有些变幻不定,似硬似软,似是而非。很快的,他牵唇一笑,“我想你误会了。太子妃兹事体大,为保万无一失,我想给她挑个女随侍。放眼江湖,大概没有比月司命更贴适的人选了吧?”
“那也不行!我是江湖中人,我的事由不得你说了算。”月练道。
烈苍郁朝她倾着身子,附耳低低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如果不想看着我整死颜墨白,就别跟我唱反调。当然我也能放他一马,但是这要我心情好。”
潇湘苑。流川夜倚坐在床上,一脸的病容。宁虞看着他旁边一碗冷掉的药汁和一点都没动的饭菜,很是忧心忡忡的道,“公子,你药不吃,饭也不吃。再这样下去,你真会出事的。”
流川夜默不言语,像个木头人般动也不动一下。宁虞伸手摇他,近乎哀求道,“公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天下除了她,又不是没有别的女人了。她不喜欢你,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没有她,你就活不下去吗?”
流川夜任她摇着,始终不说话。宁虞猛烈的抓着他的衣服,用几近失态的口吻道,“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你为了一个女人弄成这样,你值得吗?”
“你说她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无论我怎么待她,她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流川夜终于开口,声音像在苦水里泡过。
宁虞听着他饱含苦涩的声音,慢慢的抬起眼睫,像是豁出去般的咬牙说出,“公子,你呢?我喜欢你,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流川夜微微的愣了一下,“你知道的,你比我大,所以我一直把你当姐姐。”
“是的,我知道。如果不是我深深的喜欢你,我也愿意把你当弟弟,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不管你把我当什么,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另一半,可以吗?”宁虞不是没想过答案,只是仍然抱有一点幻想,幻想着微乎其微的事情发生。
流川夜一句话如冰水浇灭她仅有的幻想,“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姐。”
宁虞仿佛被什么击中身体,她身子颤了颤,脚下往后退了两步。默了许久,转头瞥开目光,“颜墨白和陆融止今日在罗浮山一决胜负,要是颜墨白不幸身亡……你或许能得偿所愿。”
罗浮山。落日峰头。
参天耸立的山巅之上,仅有几丈开阔之地,四周巨石成林,大小不一。烈苍郁居中而坐,他的身后是几排严阵以待的火枪手,黑洞洞的枪口齐齐瞄着前方交手的两道人影。两人中一个白衣如雪,一个绯衣缎衫。
白衣男子驭气成剑,绯衣男子冷然吹箫。如白云汹涌的剑气一*的向外荡开几十层,碰到人的身上就像巨大的刺猬狠狠扎过来。而簌簌的箫声就像刀口刮在岩石上,拉出尖利刺耳的声响,在人的耳膜里轰隆隆炸开。
烈苍郁揭开杯盖,浅酌一口新泡的热茶。小骨头和五花肉站在一边,月练站在另一边。
“五弟?五弟!”小骨头怎么喊,五花肉也不理睬一声。小骨头咬咬牙,下狠心的道,“那要不我喊你五哥成了吧?”
五花肉仍是一句不理。小骨头因为给五花肉下药的事,弄得骨肉不和。他不觉得自己有错,所以从来不给五花肉道歉。五花肉自从酒醒后,便对他如陌生人般。
小骨头跟五花肉多年相处,一向都是争强好胜。不管他怎么闹腾,五花肉都一直让着他,从来没有这次的反应。小骨头热脸贴冷屁股贴了许多天,最后让步到名分都不计较,甘愿做弟弟。
如果这样都不行,那还有什么办法?小骨头本来就是脾气火爆的人,他哄不了五花肉,便转头将气撒在烈苍郁身上,甩手拍翻他的茶杯,“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心?为什么要让我们头跟颜墨白单挑?”
几十发火枪的洞口全部瞄向小骨头,烈苍郁伸手制止。他顺了顺被茶水泼湿的衣服,然后道,“武林盟主只有一个位置,能者居之。你是怕你们堂主技不如人吗?”
小骨头音调一下拉高许多,“我们头会不如那个姓颜的?”
“那就保持沉默。”烈苍郁缓缓的抬手指一下身后成排的火枪口,“谁敢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