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表面上对她不如颜初,但心里是一样喜欢的,见百草对他态度亲切,于是也表现的亲热许多,道,“姐,你跟大哥都回来了,月姐姐呢?”
“她出去了吗?”颜初问。
“月姐姐她昨日上午出门后,就一直没回来。”星河回了一句,想想又道,“大哥,月姐姐出门不是去找你了吗?”
“也许是路上没遇到。”颜初说。
“那月姐姐不会有什么事吧?”星河问。颜初却道,“没有人在,你早晨吃了吗?”
星河摸摸肚子,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百草见这光景,也猜出答案,于是道,“那我陪你去街上吃些早点吧。”
颜初跟着道,“刚好我没事,可以陪你们一起。”
“大哥,你可能有事。”星河用手朝门内指了指,“你进去就知道了。”他似乎瞧着不忍心,但又很好心的拉了百草边走边道,“姐,我们在外面还是能多呆一会儿就多呆一会儿吧。”
“为什么呢?”
“因为有一姐姐来找大哥,不知怎的,这姐姐忽然像是心情不好,而且很不好。”星河说。百草仿佛对他说的姐姐不感兴趣,没再多问。星河几次看了看她,不知道小姐姐怎么突然不说话,表情有些不安道,“姐,你是不是也心情不好,或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
“没有啊。”百草闻言一笑,笑过以后,开始同星河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星河不时的望她两眼,瞧见她脸上始终挂着笑,慢慢的也放下心来。
坐在卖早点的小摊子上,星河点了最起码有三个人的食物。百草见了,道,“我早晨吃过了。”她怕星河吃不掉,于是劝他退回一份。星河听了,却不肯。百草怎么说都不行,只好道,“我又不吃,这么多你一个人怎么吃的下,再说吃撑了也不好。”
星河护着食物,几番犹豫才吞吞吐吐的道,“姐,我已经好几顿没吃了。”
百草一听,道,“那你怎么不吃呢?”
星河声音低的跟蚊子哼似的,“我自己弄不来。”星河到底还是将足有几人量的早点全部吃完,肚子撑的圆鼓鼓的。百草不急着回去,星河也是,两人于是朝大街上逛去。星河对外面的世界还是很好奇的,遇见热闹处都要停下来瞧一瞧。
百草一路同他说说笑笑,但是话一停下,她就格外的沉默。每一次说笑和沉默,都像笔直的云梯,直上直下,没有一点的收放和过渡衔接,所以显得不大自然。
星河的注意力都在各种稀罕玩意儿和声声热闹中,也没注意到这些。两人走着走着,忽听到前面人声鼎沸,叫好声不停。老远的就看到人群围个里三层、外三层。星河踮的脚跟发酸,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百草拉了他往人群里挤。星河似是想不通的道,“姐,是不是谁都可以往里挤?”
“瘦子可以往里挤,胖子想挤也挤不进来。”
“哦。”星河听了,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说话间,两个小身板的人已经挤到了最前头。里面正在表演的是江湖杂耍,像什么有变无,无变有,从空箱子里变出一个人,或者是把人变不见,周围喝彩声不断。
那像道具般被变有变无的是一对小女孩,大的约有七八岁的光景,小的只有五六岁。两人穿了洗净的衣服,头发也像是被人梳理过。只是都细细条条,瘦的像竹竿子似的。
“姐,这两位小妹妹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呀?”星河说。他不常出门,见过的人不多,所以一般对看到的人比较有印象,但百草对碰过面的人几乎都不留心。星河脑袋瓜子里装的人再清楚不过,而且用手一个个的都能数的过来。突然遇到有点印象却又想不起来的生疏面孔,星河用小脑袋瓜子认真的想着。
场上表演的人又将两个小女孩塞回箱子里,并盖上盖子。另一个人拿了一块黑布,他面朝人群,将手里的黑布抖给人看。众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只见那人小步在场中走了一圈,然后将手中的黑布往地上一铺。
星河一直在认真想着,百草看的目不转睛,她猜想的是,那变戏法的也许会将小女孩从箱子里变到地上。四周的人也屏息凝神的看着,只见黑布一点点的隆起,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撑起。许多看客都和百草抱有相同的看法,而这一次场上表演的人并不急着掀开黑布。
围观看热闹的人虽然知道黑布下的答案,但还是想证实一下,看个究竟。那表演的人不停的问着是不是要掀开瞧瞧,四周回答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眼看将在场所有人的胃口都吊起来,那表演的人缓缓掀开黑布,果然露出小女孩的脸。他慢慢的将布往后掀,一点点露出小女孩的肩、背、手、腰,随着黑布猛的被扯起,众人的视野里只撞见半截身体的一对小女孩……到腰处就没了。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一对只有上半身的小女孩用手支撑着分头爬向围观的人群,嘴里不住道,“谢谢大家捧场,不管多少,还是给一点吧。”
百草怔的说不出话,她视线在两个小姑娘间看来看去……确实没有腿,真的没有腿,那下半身去哪了呢?
大一点的姑娘对着人群挨个爬过,不管看客有没有赏钱,她都好话不断。路过百草身边的时候,百草还没回过神,那姑娘等了等,从她脚下爬过。但那小一点的女孩虽是讨赏钱,既不开口也不说讨好的话,她小手举着盘子伸到你面前。
你给钱她就将盘子伸向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