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棋盘边精致的雕花宫灯里,烛火跳跃了一下,锥冰手执白子,英俊的脸上略显怔忪,他的话音顿了一顿,仿佛陷入某种回忆,又很快反应过来,落子无悔,咬牙道:
“当年我与内子丢了一位很重要的亲人,我们试图掩盖所有痕迹,甚至我们不对任何人讲起此事,其是男是女,年龄为何,皆在封锁中,目的便是让这位亲人在非人为的环境下成长,我们不想让其成为任何人的旗子,因为我们找不到这位亲人,更不可能因为一时的无奈就摧毁了整个地球,你能理解?”
说话间,锥冰的神色间有着一丝咬牙切齿,木槿点点头,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其实对斛律锥冰与彼岸这样的人物来说,要摧毁整个地球简直轻而易举,可是武力是强大的,十万机甲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地球轰成粉末,同时,也将地球上的每个人,以及锥冰口中的那位亲人炸成粉末。
然而,因为他们二人的特殊身份,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把地球翻过来找人,谁知道他们的那位亲人会不会被人捷足先登的找到?然后为了威胁锥冰与彼岸,从而将那位“很重要的亲人”变成自己手中的傀儡。
他们怕的,不是那位亲人思想上变成傀儡,而是被施用各种手段,比如常见的下蛊,扎针等,让其从小承受各种非人的折磨后,再用这种阴险毒辣的手段将他们的那个亲人变成行动上的傀儡。
于是斛律锥冰与彼岸便只能选择闭嘴,一忍再忍。将这个秘密彻底封闭起来。对此,木槿表示理解,有时候置之不理,反而是最有用的保护措施。
“至于信不信九里杀伐。无所谓,这些事不重要,信不信都已经造成了影响,他要的无非就是荣华富贵而已,这些东西我从来不在乎。”
见木槿点头,斛律锥冰又继续说。对他来讲,九里杀伐成为植物人一事,与当年彼岸受袭所带来的损害根本无法比拟,在这一系列阴谋中,九里杀伐反而是个谋求最小的人,他要的只是钱,而别人,比如沈顾两家,要的却是把锥冰与彼岸操纵起来,用着他们的亲人为线。将他们变成手中的人偶。
所以在这么多年中,锥冰根本就腾不出手来研究九里杀伐,事有轻重缓急,人有远近疏亲,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怎么与顾建开斗智斗勇上。九里杀伐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只要安安份份别出来捣乱就好。
此时的斛律锥冰与彼岸,在木槿的眼中又有了些不同,他们虽然财势与武力滔天,但越是锋利的人,越会被人觊觎,他们无所不能,然而面对亲人遗失在地球的这件事,却又显得如此无能。因为在乎。所以害怕失去,因为已经失去,所以变得更为在乎,他们这样可以恣意妄为的人,却又活得如此小心翼翼。实在是教木槿心中感慨万分。
“你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沉吟半响,木槿看着锥冰,终于吐出这么一句话。她觉得也就这么一小段的交谈,锥冰毫不掩饰的曝露了自己的心机,他让她看见了一个庞大的阴谋,也让她感受到了他的心机,可是更多的,却是显露出了他的无能为力与无可奈何,木槿问道:
“白梓婳和她的儿子,对你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能拿捏你?”
“当初觉得很重要,现在不重要了,或者…这么说吧,我只是让他们显得很重要,如果在别人眼里,他们不重要的话,很有可能那个真正重要的人,我与内子从此都无缘得见了。”
他看着她,烛火跳跃的光照下,眼眸中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欣喜,他知道她是一个聪明人,也知道她必定猜出来了什么,他等着她问那个真正重要的人是谁,可是她却轻轻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脸色颇有些苍白,绣眉微蹙,轻声道:
“这事儿震撼有些大,我拿不住能不能接受得了,游戏公司刚刚配送来的营养液可能出了问题,我得下线。”
旋即,她的头往上无力一昂,身子仿佛失去了筋骨般朝着塌下倒下去,白色的袖子随意一挥,那棋盘上的落字便噼里啪啦的洒落一地,瘫软下地的身子落在伸手来接的锥冰怀中,意识却在电光火石间回到虚拟世界,忍着浑身剧痛,打开游戏仓,裹着薄被,赤身*的翻滚了出来。
在她自游戏仓滚出来的同时,惨白着脸顺手便打开了别墅大门,让在外面一直守候的冷枭走了进来,她抓紧裹在身上的绿色薄被,浑身都在冒着虚汗,直觉得生命力在不断的流逝,连站立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原本想唤冷枭上来帮她,出口却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冷枭一听这声惨叫,直觉便是不好,如电般的身影循着她的声音便上了二楼,待步入那间放着游戏仓的卧室,堂堂枭爷眼前瞬间一黑,身子一软就跪在了地毯上。
只见那厚重的地摊上,他那捧在心尖儿上的宝贝儿裹着一床暗绿色的被子,发丝凌乱,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渗出的却不是汗,而是一颗颗的血珠,那如玉般做的人儿,此时早已经牙关紧咬,面色发青,浑身抽搐,仿佛正承受着身体所不能承受之痛。
“怎么了,妈的,我草,这究竟怎么了?”
冷枭颤抖着跪在地上,一步步朝着木槿爬过去,他将她抱在怀里,抚开她脸上被血水黏糊住的发丝,用着薄被裹紧了她,将她娇小却僵硬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九尺昂藏男儿,被吓得六神无主,只顾骂着:
“你说话,你说话,告诉老子究竟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