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全部都是因为我啊……才会变成这样子的局面……
从头至尾,一直都默默地注视着。亲眼见证着台下的那些人在红衣主教的蛊惑下,是如何从清明转变为疯狂的姿态,现在又看见在空中胡乱飞舞,被下边人类所攻击的音蓝与音红,沫漓真的很想自嘲地撇嘴笑笑,可是此时的力气却已经让她感觉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了,每一下的呼吸都引爆着肺部的巨痛,真想就这么失去呼吸算了啊,这么痛苦的话……
那个伟岸的骑士又再一次地举起纯白的银钉了,同时纯白的银锤同样也象征般地高高举了起来。
这下如果真的锤实了的话,那自己就真的解脱了吧?
一而再再而三的死里逃生,已经染沫漓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死亡的恐惧了。死也好,不死也好,总之,亲眼看着自己一直倾尽所有努力保护着的夜零平安无事地在这地狱中逃走了,沫漓真心觉得自己即使就算是死了,也已经无所谓了。
——她真的不怪夜零会选择懦弱地逃走,因为如果设身处地地站在夜零角度思考的话,会做出这种事情时人之常情的不是么?而且,这也是她自己自愿怨不得别人的啊……
不过,竟然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沫漓真的想不到,原来自己也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啊……明明刚来异界的时候,她是怀着多么大的决心,是多么得想要在这里生存下来的,然后再在旅途中追寻自己所谓的幸福。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是发现那只可爱孱弱令人怜惜的“小恶魔”躲在小角落里独自偷偷哭泣的时候么?亦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当自己亲眼看着她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看见她张开那双纯粹的黑色双眸像新生儿好奇地展望世界时……也许自己就已经偷偷地改变了吧?
——原来啊……自己……是这么想要保护那个孩子啊……
然而戏剧的主角如果在中途就死掉了的话,那这场戏剧又有何好看之处呢?所以沫漓本人没有任何的惊讶,也没有感觉任何的出乎意料——在那个骑士想要再次狠狠锤下银钉让“恶魔”魂归西天的时候,不远处的音红却是已经用力一振双翼,直接忽的就出现在了骑士旁边,无声无息地阻碍下了那个骑士的动作。
音红娇媚地着脸,如同一个妖娆的女郎一般,用自己柔弱无骨地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骑士的脖颈,还用着十分暧昧的语气,幽幽说道:“阿拉~你还是心急呢~人家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啦~”那妖娆妩媚的表情出现在这尚未成年的小萝莉的脸上,却没有让人感觉丝毫违和,反而还觉得这样子的表情本来就应该属于她。
“对我的血奴下手……你也真的是想死一次了呢!”不是疑问句而是绝对的肯定句,当这句话突然说出口的时候,音红脸上那残酷可怕的笑容便立刻就代替了之前那暧昧无穷的模样,娇嫩的手上的爪子在瞬间就变长了数倍,直接就穿透了那位骑士的脖子。
猛地拔出自己的爪子,殷红色的鲜血就犹如喷泉一样,从那一个个圆孔中喷涌而出,沾满了音红稚嫩的脸颊,恍惚之间,眼眸中那抹鲜红似乎也越发明亮起来,她幽幽地舔舐了一下自己爪子上的鲜血:“嗯~果然~腐朽的味道~”嘴角绽放出美丽而又危险的邪笑。
“血族……”圣刑的行刑者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杀死,红衣主教并没有丝毫的惊讶,他的脸色反而还很平淡,表情也是一如既往得温柔,但是任谁都知道,在他那平淡温柔的外表下却有一颗极其扭曲的心,“呵呵……这样子,说不是‘恶魔’都没有人相信了吧?嘻嘻嘻嘻……”笑容由原本的圣洁温柔逐渐变得崩坏起来了,令人寒心。
反正啊,最后的最后,光明总是会胜利的,无论那光明究竟是不是光明。红衣主教笑得很崩坏,但是却也很开心。
“一直恶魔恶魔地叫着,还真是令人不爽啊!”品尝味道后就甩掉了爪子上的血液,同时爪子的也变回了原来的长度,音红用着一副十分无奈的模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而她的笑容却是越发玩味起来了,“其实啊……光明神的预言,我早就懂了原来真正的意思了哟!啧啧~真是费了我挺多的心思的呢~”
面对着这样子应该可以说令人恐惧的敌人,音红本人却没有丝毫怯懦害怕的情感,她那模样,就犹如面对一个自己的玩偶一般。
“真正的意思?那个预言说的那么明白……难道还有什么隐藏的意思么?别开玩笑了……”红衣主教没有音红预料得那样惊慌失措,反而还笑了起来,表面上也依旧平淡,然而谁也不知道的是,隐藏在那笑眯眯的笑容中,那来回飘动的、不安的眼睛。
转身轻轻抚摸着沫漓精致的脸颊,看着沫漓那已经麻木毫无知觉得如同木偶一样的模样,音红的眼中突然不禁闪过了一丝的不忍,但是不可能在敌人面前暴露出这份情感,所以她的口中却依旧不平不淡地说道:“说真正的意思也不然……应该是说,这个预言……用来理解的语言是弄错了吧?——不,应该是你故意弄错的。”
猛地回头看着不动声色的红衣主教,音红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奇怪的光芒。
“这个预言下达的时候,用的应该是上古神语吧?但是你们在翻译成大陆通用语的时候,却是将那关键的几个词没有翻译过来,直接就音译了——导致这个预言所有的意思变得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