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烙月也在西厥草原上经历了一场大雪,他知道风雪对于在草原上游牧的牧民来说是什么样的东西;那完全就是死神的手掌,一场风雪扫过,不知要死多少牲畜和牧民,再加上狼孩,冬天简直就是牲畜牧民的丧季,更何况是想今年这样的大雪。
西厥和乃蒙南下是迟早的事,可是为了转移草原人民的注意力,也为了获得生存所需的补给;开了春,这些平日里熬红了眼的草原战士,还不如饿狼一般奔向中原大地。
虽然这西、北边乱对于阴耶家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是谋求发展的锲机。因为这样大夏平日里放在西、北边境的士兵更无法回撤了,这样一来阴耶家族在海州想干什么就能够毫无顾忌的干了;可是不管在哪里,战争都是残酷的,西厥、乃蒙一旦挥师南下,金州、夏宁一带便首当其冲,到时候死的就不仅仅是士兵了,可怜的是这群规规矩矩的老百姓。
可惜现在他们沉浸在暖被之中呢,想想也是可怜;可惜烙月什么都做不了,与其花时间去想那些自己没法改变的,烙月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从阴家姐妹手中博得权力。
即挂黑甲兵统领之名,必作统领黑甲兵之事。烙月怎能容忍阴家姐妹对他的意见置若罔闻,将他当成傀儡。
可惜烙月更迫切的还是下月的蜀、藏、阴耶三家的结盟,还有这场烙月极力反对的政治婚姻;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连自己婚姻的权利都无法掌控,那他也太无能了些。
统领黑甲兵便从三方结盟这件事开始。
烙月听了甄一方的担忧,显得并不是那么担忧,而是缓缓说道“你做得很好,还有一点你和吴浩要时刻注意。”烙月停顿了一下,想把剩下的话说清楚“你要时刻注意百越朝廷的动向!”自从知道圣旨这事,烙月才知道自己对夏朝内部朝廷不够了解,这可是致命的。
看着烙月严肃的模样,甄一方知道,烙月这下是动了真格的要与天下英雄一脚高低了,于是不再说话,听了烙月的吩咐去了。走了几步,甄一方停下了说道“还有一事要与主公禀报!”
“什么事?”
“眭麟从金城带话回来,说道‘他知道主公早晚会有进金城的一天,如今他便先去细谋一直,将来若有需要,并报主公的救民之恩!’”
听完甄一方的话,烙月才想起离开海州府去金华的时候眭麟尚在月字宅中,如今回来他便已经不见了,原来是一个人去了金城了么?烙月也不去当真,只怕这小子是不愿与烙月这样的逆贼为伍,逃去金城了吧。
也罢,各有所致嘛!
烙月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哦!知道了!”
甄一方心中其实也是这么想的,烙月现在虽然有些成就,可到底是还没有遇上夏朝真正的军队,要是沉睡的国家苏醒过来,烙月是否能够生存下去还另说;莫不若现在离开烙月,另谋他路,可是也不能断了烙月这条路子,毕竟将来的天下是何模样,谁也说不准。
可是眭麟会是这样的人吗?是也罢,不是也罢,现在来讨论这些为时过早了。
于是甄一方也不再相烦烙月,自顾去了。烙月这才回到寝室之中,只见春夏二香正在打热水,这么冷的天,能洗个热水澡那可真是不错。可是逍遥随意惯了的烙月突然被这么伺候着,反倒不习惯了。
更甚的是,这四香现在表面上是怕了烙月,可是他们恐怕不会真心向着烙月,毕竟烙月的道行还是浅了些,什么东西都没有弄明白,这场政治的水深着呢,烙月随时会被淹死。
所以烙月也不急着沐浴,而穿了外衣偷偷溜了出去,当然这目的地还是月字宅。
来到月字宅的时候,兰儿、朵儿、秋霜三个女子正在守着烛光数落烙月的好与坏。
秋霜是最不知道害怕的,说道“我原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又脏又邋遢简直就认不出来是个人,可是谁知道他三两下就把两人高的大熊就给啪趴下了,荆棘上中转了一圈,我才知道他是个绝顶的好人,只是不知道他身上背有什么样的包袱,一直都未曾叫他笑过!”说完秋霜脑海中似乎还浮现着六年前的一幕又一幕。
虚实熊、巨蟒、童人、驻颜仙丹,还有那一幕不舍的离别,亲自看见烙月消失早草野只见,那时真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么一个人。
朵儿却说道“皇宫大院中,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前后都被御林军给围了,可是我是死了好几次都没能死成,清风大哥的轻功谁也敢不上。可他也很混账,我从来都没看到过他真实的面容。等我知道他真实的面容时,才发现他是师傅苦思的男人!你说他混不混账……”朵儿说道这里,眼睛已经红了。
“以前我老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谁也不能与我相媲美,可自从遇到妹妹之后,我就改变了这个想法,妹妹才是天底下最美饿女子。我才明白为什么他看着我,却丝毫也不动心!”说道这些,秋霜脸色微变,也不知是不甘,还是嫉妒,总之不是那么一会事。
“兰儿呢,你是怎么认识他的!?”看着沉默不言的兰儿,秋霜也想知道她怎么也跟在了烙月的身边。
“我……我也不知道!”兰儿丫头觉得自己很自卑,她既没有两人的美貌,也没有两人的智慧,不会撒娇赌气,也不懂得如何说话逗趣,她呀就知道做饭沏茶,安稳日子。
烙月听到这三人的话,犹豫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