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彭蓓蓓也没想到烙月会跟着他下到这个地方,下到这个地方的只有两种人;一种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看着别人跳,自己也跳,这种人下来基本上就是一团肉酱;而另一种人就是艺高胆大,不计较后果的人,这种人也就是烙月这样的人。
前一种人已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后一种人也不见得会比死好过。
瀑布后面一个天然洞穴,直有七八丈高,也很宽,四处没有一个可以攀援的着力点,而且烙月环视前后,也未见有向上攀援的道路,或者是凭借的绳索、天梯等器具。
这竟然是条死路。
“你也太胆大了些,若这是个万丈深渊,像你这般不计后果就跟着跳了下来,岂不是要被摔得粉身碎骨!”彭蓓蓓盯着清风,对他多多少少有了些兴趣。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烙月笑了笑“你都敢从上面跳下来,我又有什么不敢的!”烙月轻轻地说着这些话,眼睛却在四周扫视,他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地方的地形地貌记在心中,以应变不变之变,规避风险。
落下来半天,牵着陈晓的手还是迟迟不肯放开。陈晓也不去提醒,只是这般任烙月牵着,跟着烙月去每一个地方。其实陈晓多么希望烙月能够这样永永远远地牵着她,带她去他想去的地方,和他分享快乐悲伤的人生。
可惜,事与愿违。愿望之所以是愿望,正是因为它永远不会被达成。陈晓想到这里,只觉烙月将手放了开去,清风吹过,被烙月的牵过的地方传来丝丝凉意。
彭蓓蓓‘哼’了一声,丢下烙月和陈晓不理,自己向山洞中走去;烙月也不犹豫,给陈晓使了一个眼神,两人当即跟了上去。山洞中的光线被前面的瀑布遮挡,黑暗得几乎看不见脚下的路。可两人还是高一步,低一步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儿,只见山洞中有微光传来,烙月已经,这山洞中为何有光透来呢?可是再走几步烙月完全否认了自己的判断,因为这绝不是一般的烛光。这是山外的阳光。
这竟然是个两面通透的山洞,只是山洞太长,阳光已经无法照到。三人在走一会儿便出了山洞。
烙月以为出了山洞总算可以歇一歇了,可是这又令他失望了,原来这只是另一个悬崖。
身后是幽长的山洞,无法攀援的高山;身前却是另一个万丈深渊,完全看不到底,山石犹如被刀削开的一般,除了山顶上有碧绿的一层外,其他地方全是光秃秃的山崖。可是细细一看只见十几座山竟然呈莲花样排列,将最中间的一座山围了起来。
中间的一座山比其他的山都要稍显高些,就像一朵盛开的兰花仙子,正在顾影自怜,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媚态,却引得群山翘首,都将目光投向了中间的这座山,看她一人独舞。
可是心念一动,再看眼前群山时,只觉得群山朝拜,一人独尊,竟然有种天下唯我所有的英雄气概。烙月慌忙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念头太危险了,不是他应该怀有的。
“这就是兰林么?可是这个地方尽是悬崖峭壁,与兰扯得上半点关系么,而且这已经到了绝路,接下来你还想干什么,继续跳下去么?”烙月不冷不热地说道。
彭蓓蓓却没听见烙月说话,口中却在小声地说着“这地方一点也没变,和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还是那么的亲切,还是那样的自然,这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
说完一堆痴话,彭蓓蓓这才回答烙月道“这哪里是绝路,那不是路么?”彭蓓蓓手指的地方,只见两山之间竟然挂着一根古藤,也不知道这古藤是怎么长的,足迹竟然遍布了两座山。
烙月这一惊不小,再仔细看时,才发现原来每座山都通过这株老藤和其他的山头相连,竟然在山与山只见形成了一个网络交通。只是轻功造诣不高的人,想要通过这根细小的绳藤,很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是什么样的藤蔓,竟然会有这样多的足迹。
没等烙月感叹完毕,彭蓓蓓已然抛开烙月陈晓,一个人轻轻飞上了绳藤,双脚在绳藤上轻轻一点,随即弹了出去;如此反复几次,彭蓓蓓便通过了两座山之间的悬崖。去到了更中间的一座山。
烙月现在才看清楚中间那座山正有炊烟升起,若有若无地看见几座楼阁屹立其中,正迎风招展,等待着客人的拜访,只是不知道要等的客人是不是烙月。
“你能过去么?”烙月问陈晓。
陈晓点了点头,这绳藤虽然看上去危险,但是凭陈晓的轻功,越过这个障碍还是没有问题的。
此山和中间的山相距五座之多,也就是这山有五层,就如莲花五瓣簇拥着中间的花蕊。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不在犹豫先后通过这五层障碍,来到最第五座山上,只见彭蓓蓓停下了脚步。
她犹豫了,莲姑在兰林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不问外界的事,如今突然从外面带来一个魔头,却是为了见她,会不会扰了莲姑的清修,毁了莲姑的下半辈子呢?
在彭蓓蓓心目中,莲姑就是他的亲娘,她可不愿意伤害这个人。于是彭蓓蓓把目光转移到了烙月身上,她要最后确认要不要带清风去见莲姑。
而其实尽管彭蓓蓓拥有比别人更毒更辣的眼睛,可她还是看不穿,搞不懂清风这个人。这个人能够从她的勾魂媚术中挣脱身来,这个人内心藏着什么神奇的力量谁也说不准。
但是这个人肯定有一颗坚如磐石的心。也有一堵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