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比昨日感觉要好很多,不说清儿在东府买了好些防寒保暖的必需物品,只说现在几个人的关系也在一夜之间悄然变化,不再那么鼻子不对鼻子,眼睛不对眼睛了。
再则斥尘衣的身体休息了一夜也好多了,虽然现在天寒,但是今天却出了个大大的太阳,使的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清儿还是骑着马,看见斥尘衣好了她也放下了心,脸上不再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偶尔骑马跟上马车,从窗子看见萧静好和元琪玩翻花绳两人耍懒的笑闹也会跟着笑几声。
斥尘衣只是抱着手炉,看着两个姑娘玩着花绳,赢了的欢天喜地,输了的催着重来,这样的如寻常百姓家和谐快乐的一幕,他以前想都不敢想。
元琪骄纵跋扈,在宫里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她的身边堆满了太多平常老百姓见都没见过的新鲜玩意,这样小小的红绳在以前如何能入得了她的眼,更不谈这样为了赢还要耍点赖皮。
他真的不知道,小元儿是如何做到的,清儿由原先对她冷言冷语到现在渐渐接纳,元琪更不用提,她是那么恨小元儿,现在还留在她脖子上的那条疤就是最好的见证,但是现在却能和她相安无事的玩着翻花绳,才两天时间而已。
但他知道,小元儿就是有那么大的气场,并不是所谓霸气的气场,而是她有一种不容人忽视的感染力,她单纯但不天真,她善良却又有分寸,她懂得在逆境中存储力量伺机向上而不是傻气的虚耗力气‘勇往直前’,她知道在遇到危险时先要妥协保住性命而不是一味的不顾性命冒险死磕,她可以前一分钟和韩宁打的鼻青脸肿后一分钟为他开口求情,因为她能通过她的观察来判断好坏真假。
那天在永安城郊,他一直就默默守在一边,他当然看到了划过她脖子的那一剑,可他宁愿在最后一刻出手救她也不愿让她放心大胆等着被救,这应该是她为自己的大意必需承受的磨练,只有这样她才能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今天的阳光这么好,一路跟着他们的马车,毫不吝啬的将温暖的光探进车厢,两个姑娘的欢声笑语,感染着他,他在心里默默感谢着这个美好的姑娘,让他第一次尝试到简单平凡且弥足珍贵的快乐。
这样一路北行,在第八天傍晚的时候他们到达了河东道的凤凰城,同样找好了客栈,大伙围成一桌吃了饭,元琪就心痒了想出去逛,她的提议也让萧静好按捺不住想出去看看的悸动,斥尘衣苦笑着点点头同意了,但嘱咐一定要换身衣服,改换男装。
两人拿着清儿的两套衣服回房换了,相互帮着盘了男髻,兴冲冲出了房门。
斥尘衣正守在门口,见她们出来上下打量了半晌,满意的笑了笑,说道:“去吧,清儿在客栈门口等着你们,一路上别太招摇,逛逛就快回来休息!”
元琪一听不依了,上前抱着他的手臂撒娇:“三哥也去,我们一起去逛逛嘛,你成天闷在屋子里,都快闷成老头了!”
斥尘衣拍拍她的头,抽出手,笑着推脱:“三哥就不去了,你们几个姑娘逛,也好买些东西,我在旁边也不方便。”
萧静好见他不愿意去,心里也失望,扁扁嘴扯过元琪说:“他不去也好,去了太招摇!”
斥尘衣不明,眼带疑问的看向她。
萧静好坏笑的指指他的脸,对着元琪说道:“方才客栈的老板娘看了他一眼,只怕现在下巴还掉在胸前没有按回去!”
元琪一听大笑,忙要去看看老板娘的下巴掉在胸前到底是什么样的,斥尘衣哭笑不得,骂她傻气。
最后的结果就是一个大男人没犟过两个姑娘,她们将他拉回屋,帮他改造了一番,扯着他到客栈门口时,清儿一看见他的模样没忍住,噗呲一笑接着就偏过头不敢再看。
斥尘衣郁闷的瞅着自己一身装束,元琪在上个城镇买的一套红色吉祥褂,上面绣满了福字,他的长发被她们俩梳成了两个长辫子,元琪当时还要给他带绢花,被他呵斥了,现在看看自己一套装束,真不明白方才为何会让她们下手。
萧静好忍着笑打量着他,虽说是很好笑,但不得不承认他女装很美,皮肤白是天生的优势,他的乌发本就柔亮,编成两条辫子虽说好看但也太委屈了那及腰的长的发,他本是很高但骨架不大,元琪正好也高挑,穿上她的衣服刚刚好,白皙的肤色称着大红的吉祥褂,让他原本苍白的脸也回现了点血色,整体看上去并不觉突兀难看,倒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位身材高挑面貌略显英气的绝色女子。
互相对调了性别,这样一来大家都可以放心的在长街上逛了,只是委屈了惊才绝艳的北渊晋王,一路低着头跟在几人后面,饶是如此竟也引的些许轻佻的公子哥丢过来的口哨声。
这个城镇水源丰富,仅一条黄河就足以让这座凤凰城充满生机,南晏的盐运司就设在此地,多年来这里就是靠着四通八达的水运而富饶繁华。
元琪把清儿拉着在路边小摊上挑着可爱的泥人,两人选来选去不知道该选哪个好。
萧静好回头瞄瞄身后一直垂着头的红衣美女,没话找话的问他:“这里为什么叫凤凰城?”
红衣美女稍微抬起点头,低声回答:“你是南晏人,你都不知我就更不知了!”想了想又说:“可能这里以前有人见到过凤凰!”
这时元琪插话进来,得意说道:“什么凤凰不凤凰的?凤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