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就是背叛,当然由新月的子民来评判。”苍木笑的阴冷,他抬头看了看圆形的穹顶,道:“墓室自毁的机关在你们踏进这里的时候已经开启,若不献祭,咱们都别想活着出地宫。”
沐沂邯抬头看了看穹顶上越泻越快的沙,又转眸看向默然无语的萧静好,脸色渐渐微白。
他心中气恼失望灰心,这女人什么事都瞒着自己,当真的没有任何情意可言?竟生分到如此地步,转念又想,她这样为了斥尘衣挖地宫开玉棺,何尝不是对新月的背叛,难道她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拿到解药?
沐沂邯费力的转了转被钢爪箍住的手腕,伸出指尖探向她的腕脉。
萧静好欲缩手,被他死死攥住。
半晌,他轻轻了吐了口气,果不其然,只是被下了蛊,虽然找不到蛊源难以解开,但总好过那些神乎其神的隐术……若是自己再没机会给她解毒,也许师父能有办法也说不定,毕竟自己的医术全是师父传授,想到这他心中焦灼微微平复了些,看向前面负手笑而不语的苍木。
“想开玉棺?”他眼眸斜斜探向苍木。
“哼,废话多说无益。”
“好,你上前来,回答我几个问题。”沐沂邯漫不经心的别开眼。
“你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格问我问题?”苍木不屑的瞪向沐沂邯。
“当然有资格。”沐沂邯闭上眼睛,神色稍显不赖。
苍木眉头一皱,耳旁风声一紧,脖子上顿时一凉。
“放开苍木护法!”
苍龙部的部下举起手中兵器,对准了突然冒出来钳制住苍木的容颜。
容颜手握短剑,抵在苍木的喉咙间,冷然道:“解开机关,否则别怪我手中短剑不长眼睛。”
“机关无解,你可以用锯子锯断,不过锯断后有什么后果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也是第一次下地宫。”苍木无视容颜手中的利刃,眼睛瞟了瞟墓室隐门,冷笑道:“还有,那白玉棺撬是撬不开的,可以用炸药,但炸开了玉棺整个地宫就毁了,一个都别想逃脱。”
“哼,让你沐爷爷来看看。”
萧静好扭头一看,正是沐悉元纪和十七几人从门后进来。
“看吧看吧,随意看。”苍木嘴角轻咧。
“沐悉,退下!”沐沂邯睁开眼睛,“玉棺动不得,先把苍木带上来。”
“你们的苍龙部族长是谁?”沐沂邯双眸紧盯着苍木。
苍木看向沐沂邯,他的唇角犹自微笑一弯,似魅似邪,而那眸光里却似星芒一闪,让人心下不禁暗凛,呼吸也随之一窒。
这位睿王名气他早有所耳闻,心想也不过是手段阴险心眼颇多的一个人而已,方才在远处看他觉得和自己所想差不多,可就在这一刻,只这一眼,他目光中的凌厉如电似刀,掩藏在魅惑笑容下的寒芒更让人心颤,油然而生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
“我只知族长姓易,是先祖易氏一脉,他从不现身,这么多年来我也没见过,族中大小指令全是巫师代为传达。”
沐沂邯垂眸沉思片刻,问道:“还有一个玄武部,现在是由谁担任族长?”
“玄武部早在几十年前便归附于我苍龙部了。”苍木表情自豪。
“你此次的任务也是族长下令?”沐沂邯问:“你们是如何知道她就是圣女?”
萧静好一直竖而聆听,不得不佩服,沐沂邯的问题个个一针见血,正因为这样,她心中不安,总觉得这些疑问似乎不一定非要在现在生死都无法预料的紧急关头解开。
沐悉一直在试图找出铜蛇上的机关,看他焦躁的表情也知道,这机关不容易找到,他烦躁的拍了拍头上的沙,喉中发出一声低吼。
元纪已经扶起了斥尘衣,帮他探了脉,眼神告知萧静好他活着,但从元纪的苍白的面色里,她知道,就算是活着情况也不容乐观。
苍木看了看已经被流沙埋住的小腿,抬起头,快速道:“快没有时间了,我回答你最后这个问题,圣女的下落是族长告知。”
沐沂邯低头看了看没入沙中的腿,沐悉和十七正蹲在他们两人脚下,用手扒着沙子。
萧静好甩了甩头发上的沙子,心知顶上的沙照这样的速度下落,不到一个时辰就会没顶,看来用血献祭是不可能有别的办法,就算是有办法也没有时间再去找,她不能让这些人跟着她送死,若是自己一死能保下大家的命,还能开启玉棺拿到解药,一命换数命已经是很值了。
她转过头,看向沐沂邯,两人目光相撞,均在各自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瞬而逝的隐藏。
两人都太了解对方,这一刻他(她)会做什么,不用猜也能知道。
她心中一惊,手中银链快速放出,借着手腕的力量射出银链直戳向他后颈部的安眠穴,沐沂邯头一偏避过,目光扫向元纪。
与此同时,萧静好脚下的十七,和不远处的元纪,同时出手。
元纪陡然出手将沐沂邯脚下扒着沙子的沐悉放倒,手一挥将他带到墙角,而十七一把抓住了萧静好手中的银链,右手一挥,萧静好眼前一黑。
“主子——”容颜惊惶长喝一声,脚步却不敢动分毫,眼睁睁的看着沐沂邯内力震破腕间血管,艳红的血液喷涌到铜蛇张开的嘴里。
沐沂邯吁了口气,沐悉和容颜不同,若不将他放倒,只怕是难以成事,被他一捣和全都要死在这,而容颜对他却是绝对的遵从,哪怕是让他看着主子在他面前死去,他也不会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