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身体顺畅了些,虚乏感立即席卷,真气输了片刻,斥尘衣已经安静睡着。
萧静好又探了下脉息,比方才要平稳了少许,她知道他自制力极强,若不是身体极度虚弱,万不会再这种情况下进入深层睡眠。
大殿无风却阴冷,他身上的狐毛大氅已经被烧焦,也多亏着这件大氅,否则身上皮肤必定会被灼伤。
解下了两人身上的酒囊,先给自己的手浇上了烈酒消毒以防感染,烈酒浇到灼伤的伤口上,钻心的疼,他的手心更是狰狞,水泡已经被挤破,露出娇红的血肉,真亏了随身带着烈酒,否则这样的情况下,伤口感染是在所难免的。
手心上的疼痛让背心又出了一层冷汗,此刻是刺骨的冷,冷得萧静好心里一紧,方才想起他一身的汗,身体又处于病虚中,如何能扛得过这大殿中刺骨的凉。
萧静好想了想,起身将他搬到塌毁的石门处,借着先前燃烧过的余热可以取暖,伸手摸了摸他的背心,只怕已经湿透了三层衣裳,连裤子都湿透了。
她想了想,将他平摊在地,解开大氅铺开,将衣物和裤子一层层的解开,褪去。
玉瓷般的肌肤大块的落入眼中,她的不免眼睛晃了晃,脸也不由得烧着了,她咬了咬牙收敛心神,此刻保命要紧,将旖旎心思抛开,撕下袖口的一圈布料,给他擦身。
将汗全部擦干,手指下的身体冰凉绝非正常体温,身体在极度高温脱水后的症状,没有可以饮用的水,这样下去只会情况越来越严重。
萧静好搓了搓手掌,覆上了他的胸膛,掌下肌肤细腻冰凉,如白瓷般光滑的触感,她避开他的心脏处,用力的搓揉,玉色的肌肤慢慢呈现出淡淡的粉红,她不能停,接着搓腹部,然后翻身,搓背心,原本冰凉的肌肤在揉搓下渐渐起了淡红的色泽,体温也慢慢恢复正常,呼吸也平稳了不少。
萧静好松了口气,扯出他身下的所有衣物,用大氅将他裹住,抱在自己怀中。
安静下来,她才觉得自己的骨头已经快散架,身体从里到外都是疼的,背后的墙面还有着余温,她垂眼注视着斥尘衣的脸,若不去想元纪和沐沂邯,也许这一刻该是满足的。
她回想着甬道里的一幕幕,鸟嘴吐火时,斥尘衣将她按倒,那时候虽混乱,但是依稀觉得推她的那个人正是元纪,而且推倒她以后,他整个人似乎撞到了石门前,后来她和斥尘衣滚到了石门前并未发现元纪,若自己感觉是对的,那么云纪很有可能和沐沂邯他们一样,凭空消失。
如果是这样,就表示他们有可能还活着,只有一直往前行才有机会找到他们。
渐渐的,她的意识也在模糊,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只在梦中见到一张压在心底的脸,飞扬的眉梢,潋滟的黑眸,她想抓住他的手,可却是徒劳无功,不仅抓不到,反而将他的容颜在眼前挥散,直至湮灭成一线青烟,化在空气中消弭于无形。
她陡然惊醒,第一时间查看斥尘衣的脉息,不好不坏,冷汗也没有在冒,只是唇边干燥起皮,必须要补水才行。
没有饮用的水,烈酒也不能喝,她想了想,拔出了腰间的弯刀,用衣袖擦拭后划开了手腕。
鲜红的血液瞬间从刀口涌出,她右手掰开他紧咬的唇齿,将手腕压了上去。
昏迷中毫无意识的人先是下意识抵制,血液滑进他的唇齿,极度干渴间似乎如遇甘泉,身体的需要让他下意识的张开了唇,慢慢变成自己汲取。
他蹙了蹙眉,喉结微微蠕动,白皙的颈脖在仰头间泛出诱人的光泽。--6711+dc+26013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