楸着被角,萧静好定定盯着帐顶,清早的事就像是一场梦。【92ks. 】
那样放肆的在皇宫大门前折腾了半个时辰,直到早朝官员的轿辇路过,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手,随手拦了一顶轿子,告诉别人他休息一日,那官员见是晋王殿下,忙下轿请安,最后一步三回头的偷瞄着两人牵着的手回到轿子里。
萧静好知道,今日必将全朝都会知道,因为她看见那官员在拐弯处落轿,随手扒过一个正阳门的侍卫咬耳朵。
殿下的意思是,两人私下定了就好了,他也不想这事惊动过大,毕竟亲王定亲或是成亲,需要经过很多繁琐的礼仪,等到真正成亲时再闹个大的,宣告天下。
不过想法是好的,若没有他的那正阳门广场一闹,可能还瞒得住。
不到午时,皇宫里的皇上就已经得到消息,迫不及待的铺开锦卷就要下赐婚圣旨,被闻讯赶到气喘如牛的岚王殿下给拦了下来,叽里呱啦搬了一大堆不能赐婚的理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从私人扯到公家,从公家扯到军事,甚至扯到了四国和平,才勉强稳住了这个多事加八卦的皇上。
岚王殿下不嫌麻烦的帮皇上收起了锦卷,破天慌的陪他的皇弟下棋蹴鞠射箭玩到宫门下钥才出宫回府,小皇帝累瘫了,什么皇兄的终身大事呀,皇兄的繁衍子嗣啊,全抛到了脑后,什么都比不上他睡觉重要。
岚王殿下阴谋得逞,阴测测的笑着出了宫,此时不拦更待何时?他再想起赐婚他再来还拦,一直拦到萧静好出京赴任为止。
至于为什么要拦,他也不知道,就是想拦,元绍那小子不声不响的骗人姑娘私定终身,自己就会不声不响的破坏他终身。
晋王在府里歇了一整天,到晚上韩宁回话宫里的事,他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笑,淡淡道:“亏了他上心。”
韩宁点头道:“是啊。”
早上殿下回府补觉,让他去宫里给皇上回这事,还交待若岚王进了宫这趟差事就不需要跑了,果不其然,自家殿下真是神机妙算。
他仰慕的看着殿下,只见他笑意淡去,表情古怪的又吐出两字:“多事!”
韩宁猜,那多事的岚王殿下,估计这些天还得死皮赖脸的赖在皇宫继续多事。
正想着,屋外有下人道:“殿下,耶律姑娘到了。”
“嗯。”斥尘衣示意韩宁去开门,门一开,清儿一身飒爽的劲装进来。
“累你跑前跑后的,辛苦了。”斥尘衣免了礼,示意她坐下。
“殿下今日气色很好。”清儿接过下人端上的茶盏,话刚出口,脸就红了红,将近一年不见,再见只觉得拘束。
斥尘衣淡淡扫了她一眼,有些寒暄看对某人,耶律清跟了他十几年,她是怎样一个人他太清楚不过,从不多话,冷静,镇定,对他从来只有执行,唯一一次失了分寸就是那年元琪出嫁前的那次,这次也一样。
清儿喝了口茶,室内一时无语,她微微抬头,用余光看了看斥尘衣,知道自己方才失言,心里七上八下的。
韩宁知道,清儿一定是知道了殿下定婚的消息,又不敢直接问,这些天没见,一见面就说殿下今日气色好,这傻丫头,明知殿下对她有忌讳才调开她去北疆,凉了她一年了,这一见面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他见斥尘衣故意冷场,清儿坐立不安,忙打圆场:“殿下,不如先用晚膳,清儿姑娘也还没用吧。”
“多话。”斥尘衣瞟他一眼,“几时王府的当家改姓了?”
韩宁灰溜溜的闭了嘴,垂头瞟了眼清儿,只见她咬着嘴唇红着脸,捧着茶盏的手指节泛白。
“北疆大通的驻地你就不用再去了,我已经另调了人去。”斥尘衣手指点着椅把,想了想道:“养在辽东的一万铁丹骑你且去带着。”
“是!”清儿领命起身欲跪,斥尘衣挥了挥手,道:“坐下吧,这不是军令,无需跪。”
“往西迁移,到云丹草原北部的格尔勒山驻扎。”他淡淡道。“粮草辎重我会让隅州督粮道负责。”
清儿点头,他终于要动用自己的私军了,虽说不知道驻扎在格尔勒山的主要原因,但想来和萧静好是有关系的,心里说不上的感觉,但他能信任自己,把铁丹骑交给自己,已经的很满足了。
她看着他微侧的脸,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在想着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唇角却划过若有若无的笑,他一直就爱笑,可那些笑看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习惯而已,习惯用笑来掩藏自己,可刚才那一抹笑,是不经意的掠过,就如同喜悦装在心里,太满了,漾出来那些许,自唇角溢出。
他一直就有着不拘泥于尘世的美,但却不夺目,不是俊美不够夺目,而是他那骨子里透出来的淡漠让他温润有余明澈不足。
而方才那淡淡笑意,让清儿觉得眼前似乎有一道炫目的光闪过,温玉化作冰晶雪,在阳光中融化成珠,倒影着澄明长空那纯净的蓝,剔透得让人不忍直视,生怕那好不容易凝聚的晶亮水珠,在她睫毛一个不小心的颤动下,瞬间滴入尘埃。
“大通驻地的边将军,曾来信向我提起他的独子。”他揭开茶盏盖子,喝了口茶,接着道:“据说在你的调教下,从仗着自己爹耀武扬威的纨绔子弟变成了领兵千人的参将,边将军很看重你呀。”
清儿脸一红,连忙摆手道:“我不喜欢他,殿下……”
“嗯?”他转头看她,笑道:“我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