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的把手心抹上了药膏,烛台上的残烛终于熄灭,一缕青烟瞬间在空气中湮灭。
他没有去掌灯,任黑暗笼罩周身,深深的靠进了椅背里,目光不知道落在黑暗中的哪一处,看不看的到有什么关系,听得到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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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静好一昏就是三天,睁开眼睛时一样是黑夜,其实她在天还没黑就醒了,只是不想睁开眼睛,睁开了又有什么用?能看到了也只是四面墙一顶帐。
屋子里还余淡淡的和着药味的暖香,她抬手,两只手上的伤已经不疼了,尘衣来过……
她撑着爬起来,饿了几天全身无力,可没有丝毫胃口,一步一步的移到桌子边,她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正要转身上榻,桌上一方信笺落到她眼里。
打开信笺,借着窗棂透进的月光看了看。
她渐渐的蹙紧了眉头,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遍,脸上的神情变得古怪而又喜悦,嘴唇微微的颤抖,信纸被攥在手中“哧哧”的响。
良久,小院中,不知道那间屋子传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沐沂邯,操你祖宗八百代——”
城门解除封锁的第一时间,沐沂邯的暗线就往小院送了一封报平安的信,而萧静好却在那天已经出了城,带着十七去雁惊坡发疯,竖着去横着回,一昏迷就是三天,所以这封信她到现在才看到。
小院恢复了生气,萧静好一连饿了几天,接下来一日三顿变成了一日四五六顿。
后来那家伙又来了一封信,她才知道,盛王的两手准备就是在一线天埋炸药,又派出了一百多名王府侍卫跟在后面准备他若不走一线天就从后面伏击,而沐沂邯却是将后面一行人引到了一线天,预先埋伏将那些人全部消灭,用马驮着将尸体送进了一线天,自己则利用这个机会诈死。
赶巧的是,盛王派出的侍卫也是穿黑衣的,而这一切全是他沐沂邯有意让竹秋对盛王露陷使诈的。
至于他为什么诈死,只是因为是真的赶时间,他懒得花时间在路上去应付南晏那边在路上一路布下的路障,而且不能从一线天走已经是多耽误了两天时间,那边人以为他被炸死定然是高高兴兴的回永安城报信,萧静好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南水岸,躺在岸口听涛品茗。
就在她出燕京城的那一天,盛王在迁居行宫的途中逃跑了,准备和挥师燕京的舅父会和,哪知道他舅父的十万驻军在渡横河时,远远的就看到河对岸的黑色军旗迎风招展,当盛王舅父圻永州总督看清楚那黑色军旗上是金色大字时,心知上当,十万大军军心涣散,急忙回行仓惶登岸,当他正欲带着军队灰溜溜赶回圻州时,远处突然扬起了可疑的尘土,又是一排黑色晋字旗自灰尘中越行越近,他眯起眼睛看清楚对方首领,那高居马背的纤瘦身影竟是一个女子,正是已经驻守北疆一年的耶律清。
前后阻断,末日来临,这位盘踞北渊东面,盛王殿下的亲舅父,他最大的靠山,几日内大起大伏,本是抱着一腔热血登京畿之地拥外甥登位的两州总督,最终在阵前自杀,十万大军齐齐卸甲。
不伤一兵一卒,除叛逆收两州,北渊晋王,用最短的时间,最有效的方式实现了中央一统。
半路的盛王殿下接到消息,马不停蹄地绕路赶到了北水岸,北渊五万水师是他最后的保命符。
萧静好醒来的第二天,北水岸又是一番惊天动地的轩然大波——南晏商船终于到了!
商船一到,在盛王还没有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帮就要卸货,那边商船上的掌事肯定是不肯的,开玩笑,三船兵器可是私下运送的,兵器在下面,上面全用普通货物掩盖着严严实实,没有盛王亲自到场肯定是不能轻易交货的。
帮本就是海上霸主,在说盛王默许他们据守几个岸口,一直以来还没遇到过这种事,所以双方立即发生了碰撞,一场架打得热火朝天。
于是乎,等盛王接到消息时,双方已经对战多时,他派了一对兵前去扯架,立马变成了三方撕缠,这架怎么会扯不开呢?根本原因就出在帮身上。
有人交待了,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掀了摊子拆了船,出什么事,爷的主子担着。
一场打斗持续了几个时辰,等盛王从驻地营房赶到时,看清了商船的样子时,心中陡然一缩,一种非常不好的直觉涌起。
先一步赶到帮的沐护卫,憋了好几天,终于有机会放手搞破坏了,他带着一队人趁乱登上了船,埋着头就是一阵乱翻乱砸。
“锵锵锵!”的几声巨响,几百把兵器被丢上了甲板,刚赶到的盛王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怒喝一声,马上调动了三千人持着长矛立止了三方厮打,当看到商船掌事时,心中暗道不好,自己已经中了连环计,这两国间的私下交易已经被人发现,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北水岸已经不能待下去,否则后路大军一到,抓他个现行,为今之计只能带着着两万水师先退据海上,才能保住性命。
他马上将心中疑团和南晏商船的掌事清楚阐述,两人一商量,必须马上回行先驶离岸口,于是连夜带着两万水师登船,交待帮和带着剩下三万水师守好北水岸几个岸口。
帮豪爽的应承,对着驶离岸口的几十艘大船叫着:“放心去吧!”
放心去死吧!
盛王殿下终于被逼退至海上,后方耶律清带着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