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居马上,目光淡淡扫向亭子边呆呆立着的她。【92ks. 】
“保重!”
原来别离就是这样的简单两个字就能画上句号。
萧静好挥挥手:“你也保重!”
他淡然调转马头,挥起手中耀眼的马鞭,马儿吃痛长嘶,精壮的前蹄扬起落下,向着南方掀起了漫漫尘土。
身后一排侍卫骑马一路跟上,随着他呼啸而去。
当先前行的他,傲然屹立于那匹纯黑的骏马,他没有回头,月白的衣袂迎风飒飒掀动,乌墨般的长发被风带至身后飞舞,挺直峭拔的背似乎无惧风雨,昂然向着属于他的南方扩土驰骋。
渐行渐远,他的身影最终淹没在那一抹碧洗蓝天和青色土地交朗衔接的一线。
消失在她的眼睛里。
她轻轻拔下头上的簪子,银白色的小小银簪,合*欢花的形状,细密如丝的花瓣巧夺天工,每瓣花尖镶嵌着炫目的石榴石,那小小的红石头,就如同他眼尾的泪痣,艳的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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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盛王府
青铜香鼎袅袅青烟缭绕,红木几案上几样精致的小菜,碧玉壶嘴流出晶亮清透的酒液,缓缓注入到一只修长的手握住的纯金小酒杯中。
“这酒你与我同饮才好。”盛王斜眼眯眯的看着身侧跪坐着的竹秋。
“贱妾求之不得。”竹秋婉然一笑,又倒了一杯酒,举杯,“敬王爷。”
她仰头欲饮,“砰”的一声手中酒杯落地。
竹秋失色,看向盛王。
“想与本王一同晕上三天三夜,你还不配!”盛王犹自笑吟吟,一双美眸里却毫无笑意。
“贱妾不知,王爷这是哪里话?”她缓缓瘫坐在地上。
“不知?”盛王桀桀一笑,道:“你主子交待你办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不管用什么方法,绊住盛王三日,此间事了,会有人来接你。’本王问你,是这样吗?”
竹秋大惊失色,抖动着嘴唇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沐沂邯给她的任务,眼前人居然一字不差的全知道。
“你不说话也没关系,本王来说给你听。”盛王冷笑一声,道:“绊住本王三日,他已经出了北渊在前往南水岸的路上,脱离了本王掌控便准备和我三弟来个里应外合,一个陆路一个南水,困住本王的北岸水师,而我那视察绥县边军的二弟则会神出鬼没的带着大军出现在东线横河一带,阻挡本王的舅父出兵相助,这个计策真真极好。”
“贱妾不明白王爷说的什么……”竹秋摇头,眼泪盈满了眼眶。
”不明白吗?”盛王垂目扫向她,冷哼一声,“你很快就会明白!”
金杯落地,两个侍卫进入厅内拖走了竹秋,随后进来一人,躬身请安落座。
“查到了吗?”
“据探子回报,岚王殿下确实是去了绥县,前晚到的。”
“这么说横河一带是空的?老三明日要主考会试,只怕是要等会试结束他才好行动,本王一定要赶在他之前抵达北水岸。伏击姓沐的人出发了没?”
“早就跟了上去,按王爷的嘱咐,在北渊境内就将他斩杀,先派出的人已经在雁惊坡给他布好了死路,前后夹击,他逃不出也逃不掉。”
“横河一带必要抢占先机,你速派人快马传书,让本王舅父调动圻州驻军抢占横河以南,永州驻军守在横河以北,断了他元绍的后路。”
“那王爷的意思是先抢下北渊东面几个州,然后在挥师北上攻入京畿?”
“不能再等了,老三已经出手,本王若不动就是坐以待毙。”
“属下明白,只是这样一来便丢了半壁江山,京城丢了可惜呀。”
“哼!新月五万铁骑据守云丹草原,全效力于本王,你还怕没有杀回来的那一天?那大殿上的宝座迟早有一天会是本王的,未免夜长梦多,先抢占了东面几个州才能壮大声势,不捏在自己手里,总会有人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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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举会试,在皇宫南面承安门外的广场上举行。
一大早便是人山人海,三千禁军将赶来围观的群众圈至考场百步以外,考场中央是用墨绿色帷幕精心搭建的仲裁主席台,台下不远就是偌大一个红毯擂台,在远点是射击场,红色的十个箭靶一字排开。
前两场全是靠自己发挥,萧静好在轮流排队等候中时不时往主考台上瞄瞄,始终没见那人身影。
已经快半个月没有看到他了,自此那次“佛跳墙”以后,她感觉斥尘衣淡了不少,不是指冷淡,而是淡,淡若一抹青烟,看得见抓不住,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她摸不透看不透,和他的关系好像一朝回到了起点,但牵挂却还在,这样的感觉让她很苦恼,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第一场马上格斗武艺,抓阄决定对手,三百余名举人两人一组,轮流上场,再有会试所有考官从各人灵敏,身手,马术,体力方面给出分数,最后有仲裁算出最终得分。
萧静好抽到的是一位身高马大的男子,在上场后她看向主席台,那空空的主位给她的仍然是失望。
对面男子是名副其实的虎背熊腰,他的武器是一柄钢刀,萧静好选的是比较趁手的长剑,对面男子见对手是一个清瘦的女子,表情明显不屑。
“速战速决吧姑娘!”那人昂着脑袋用两只硕大的鼻孔说话。
萧静好客气笑道:“我也正有此意,来吧!”
腿敲马腹,两匹马迎面飞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