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酒气!
沐沂邯皱着眉在鼻子前扇了扇,就手关上了门。
这丫头今日第一场初选结束不归家,原来是去喝酒了,十七太不像话了,换了主子规矩也没有了。
他俯身将地上睡得正香的人一捞,想将她抱上床,哪知道头皮突然一痛,他被忘恩负义的丫头一把扯住了落到胸前的长发,噗通一下摔了下去。
“看我七十二鞭……”
某人在梦中耍着长鞭,又是用力一扯。
沐沂邯痛得呲牙咧齿,掰开她的狼爪扯出了头发。
他揉了揉无端遭殃的头皮,狠狠盯了眼近在迟尺,正砸吧着小嘴巴的脸……又盯一眼……又盯一眼……
他的眸子在黑暗中闪了闪光,一种危险狡黠的光。
他凑上去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嗯……”她在沉沉醉意中闷哼。
这一声醉意中的闷哼,似娇喘似轻吟,沐沂邯的心灼了灼,他忍不住又覆了上去……
“放心……”她带着鼻音喃喃。
沐沂邯顿了顿,侧耳听她呢喃。
“我会变强……会变强……”声音缓缓低了下去。
他的唇角勾了勾,眼眸里却是满满的心疼。
若可以,他愿意用全部来换她向往的已久的安乐,可在无法给予她向往的这一切的情况下,唯有狠心将她推至更高,哪怕是做她的翅膀,他亦甘愿。
抱着她上床,盖好被子,他在床沿边和衣躺下,在静谧中听她呓语。
“你说为了你,珍重万千……我会的……尘衣……尘衣……”她伸出手在空中抓,“……尘衣……咦……你又躲着我……”
那只手不屈不饶的四处乱抓,良久,终于抓住了一只手,她满足的哼哼了一声,把那只手塞到脸颊下压住,喃喃:“你的手变暖了……真好……”
沐沂邯自嘲的一笑,酸楚尽现眼底。
静室里无端生出一种清凄感,如一根琴上的孤弦,欲断不断中沉凉的弦音,破开了静谧的空气。又如风中的残烛,欲灭不灭中颤颤的微光,在浓墨中茕茕孑立。
“福叔……表少爷他……”没头没脑的一句。
男子眼睛亮了亮,轻声接话:“表少爷怎么了?”
“哦……那家伙……”萧静好皱了皱眉,在梦中突然就不想提起这个人。
她存心要急死人,沐沂邯拍拍她的脸,催促道:“快说,表少爷什么了?”
“哎呀……”萧静好一把打开他的手,嗔道:“他住在花柳十八巷……可方便着呢……”
沐沂邯想笑,却被呛着了。
“花柳十八巷很好啊!”他笑着露出了三颗白牙。
“是很好……千里寻妻是狗屁……”在梦中提到这个人居然也是如此烦躁,她皱皱眉,把手臂放在了额头上。
沐沂邯笑得更乐,无耻的接着套话:“你很烦表少爷?”
“嗯……”她喃喃:“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可恶……”
窗棂透进来的微光,浅浅洒在他的面,方才玩笑的神色已经褪去,此刻眉宇间的专注,眼神里的温柔全是给她。
“没有假……”被她压住的手,拇指轻轻划过微蹙的眉,“对你,我从来只有真。”
他侧首,静静看着萧静好的睡颜,听着交织在一起的呼吸,感怀这一刻偷来的亲近,所谓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屋外,风过。
数朵梅花带着清香洒落雪中,似乎有新芽撑破泥土钻出薄雪,又一个阳春三月,生机勃勃的春即将到来。
良久,屋子里听到他的声音,如春日的暖风,在静谧空间里轻拂:“我会陪着你……永远……”--6711+dc+24240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