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萧静好很毛躁,很凄惨……
小院遭遇危机——五魔头聚首辣手摧花合整凄凉小女子。
长工十七,护卫沐悉,老二殿下元纪,恶表哥沐沂邯,还有一个——斥尘衣,对,没听错,包括他!
先是下乡回来的十七,他舞着支柳条赫赫作响训诫徒弟几句也就算了,因为这个是正牌师父,那沐悉凭什么骂她蠢,还说她和一头猪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没有头,所以萧静好告诉沐悉:你丫和一盘屎唯一的区别就是你没有盘子。
接着是元纪,这人比鸡还来得早,公鸡打鸣的时候,他已经将萧静好拎到了院子里喝喝哈哈——练拳。
其实萧静好奋起反抗了几次,强烈抗议他这种擅闯姑娘闺房,强扯良家女子起床的可恶行径,可到最后不是被他的拳头抢白,就是被某表哥的一句“抗议无效”给驳回。
某表哥抱着一杯香茗靠在太师椅上嗑瓜子,一边吐瓜子壳一边说了:“表妹,加把劲,盛王对我做的那些……我终日以泪洗面……”吐爪子壳,“亲戚一场,表哥我会等着你为我所受到的那些屈辱……报仇雪恨……”吐瓜子壳,“所以,抗议无效,拳头有道!”
萧静好含泪望天——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躲雨跳到了河里,放屁砸到了脚跟,这厮小心眼,这厮忒记仇,这厮要来报仇了!
——自己犯蠢不尤人!
这种人是可以随便去开涮的吗?这种人他不利用你就是鸿福齐天谢天谢地,你傻里吧唧的去惹他?你拿他一两他削你一斤,你败他名声他毁你人生!
柳条赫赫,魔音穿脑,公鸡打鸣,拳头有道,最后还要加上个苦药洗澡。
斥尘衣的苦药,从舌尖苦到舌苔,从食管苦到喉管,从小肠苦到大肠,最后由大肠排出,一天三次的飞流直下三千尺,让萧静好疑是黄河落九天,美其名曰——给脏腑洗澡。
这样日以继夜的轮番轰炸,每当萧静好惨兮兮的躺进被子,觉得自己比死人只多一口气的时候,那仅有的一口气就如一条暖暖的清流,循环在身体里的各处穴道,最终如醍醐灌顶,直入九霄。
萧静好想知道。为何这几个明明是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眼不顺的人,怎么会突然统一战线一致对她。
这架势似乎是要将阿斗扶成金斗,她不想做金斗,她觉得自己还行,马马虎虎的过得过且过的混,有瓦遮头有饭进口就很不错了,武功够打几个小毛贼捉几个cǎi_huā盗就够了,谁还指望去叱咤江湖风生水起?
她问十七为什么,十七说他以为是小姐自己的意思。
她问沐悉,沐悉翻了翻眼睛告诉她,想替他主子报仇就必须把拳头练结实啰。
她问元纪,元纪哼哼了几声,吹了吹拳头,算是回答。
她问斥尘衣,斥尘衣正好塞给了她一碗药,比哪次的都苦……
她没去问沐沂邯,那无良主仆的德性是一样的,问他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没有人告诉她,那日从别苑回来后,三个男人彻夜详谈的内容还有结果。
……
“元纪在别苑山崖底下的河道了发现了新月族的标记。”
沐沂邯在燕京城府邸的书房内,斥尘衣背手站在窗前,透过雕花窗棂看着屋檐上凝结的冰柱,在月光下晶莹剔透。
“那是新月的标记?”元纪从椅子上霍的站起,“孝容五年八月,新月全族被剿灭,现在怎么又会出现新月族?”
“我也不清楚。”斥尘衣道:“新月圣女三十年出一位,元儿就是遗留下来的最后一代新月圣女。”
沐沂邯抱着茶杯,眯了眯眼睛,这些是他早就清楚的,也是不愿面对的,所以他和斥尘衣一直选择回避试图将这个秘密永远隐藏,现在却不得不将她是身份挑明,这就是注定着,元儿必需要面对,她向往的平静生活也不可能再实现。
“这么说新月族人已经渗透进盛王势力……”元纪仔细分析,“二十多年了,那么大一个族群隐居遁世,他们是如何能做到的?”
斥尘衣转过身,似乎觉得有些寒意,他端起茶杯暖了暖手,垂眼看着茶杯里飘浮的绿芽。
“于不可能中有可能,何况新月族本就神奇。”沐沂邯以肘撑头,淡淡道:“别苑机关鬼斧神工别出机杼,《十绝阵法》还未面世就掀起波澜,偌大一个族群难道就不能化整为零分散隐遁?在时机成熟时——”他笑了笑,眸子扫向斥尘衣。
“齐聚燕京,报灭族之仇?”元纪接下他未说完的话,眼带询问看向斥尘衣。
“这些也未可知。”斥尘衣垂着眼眸,吹了吹茶上的浮沫,浅抿一口,“所以,目前最要紧的不是去查新月,而是元儿,须得让她更强大,起码要让她有自己的一方势力,至于将来的抉择,就要看她自己。”
元纪看向斥尘衣,眼带探寻,他知道自己三弟将萧静好看的很重,他也知道,元绍同样也将北渊根基看的很重,本不相矛盾的两者,却因为萧静好的身份而矛盾,这个三弟真的会如他所说,给萧静好一个足以保全自己的势力?这个或许他会做到,但若新月目的不纯,身为新月圣女的萧静好若选择扶植自己母族,将兵刃指向北渊,他元绍又会如何?
想到这,元纪眼底闪过一个幸灾乐祸的笑,他倒要看看,真有那一日,这个心里装着一个国家和一个女人的三弟,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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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中梅花卷了边,这些日子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