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老疯狗!一队传回消息了吗?”老人再次发问。
严传江竟有些犯难的偷瞄了这老人一眼,可没想到这老人的眼睛竟在死死的盯着自己,吓得他赶紧将目光收了回来。然后有些犯难的道:“邢松拿到倚天剑后就开始蛰伏了起来,一队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将他们的落脚点踩探明白,邢松这伙人现在基本就按兵不动,完全不着急青釭剑,按这么看来的话,青釭剑一定是已经在他们的手里了。
除此之外降魔铃现在很安全,这世界上知道他确切位置的只有咱们二人,短期内应该不会被发现,至于照妖镜的位置技术科和信息科都没有回执,看来倒是很棘手。您看对于邢松是否进行抓捕?”
这老人摆了摆手中的烟斗:“你要是不亲自到场根本就抓不住他。而且留他在外面还有用。必究他只是只小小的虫子,留着慢慢爬吧,早晚会有个更大的虫子落尽网里,到时候才是打虫的时候。”
严传江口中称是,但是心里却颇为不认同,毕竟现在邢松还在姜鹏的控制下,如果突然发生了什么意外,让邢松脱逃了视线,再向抓到他的尾巴就不那么容易了。正在严传江这么想的时候。两声轻叩门沿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进”银发老人轻声道。
厚实的木门被推开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合页极为顺滑的将门打开了一个四十度的夹角,一个身高臂长,壮硕遒劲的光头汉子从门后探出了头。然后极为恭敬的冲着这银发老人深居一躬:“所长”
然后这光头汉子又冲着严传江点了点头,可他的脚始终没有迈进屋内。
这老人请抽了一口烟斗,伴随着嘴里的青烟吐了一个字:“讲”
这光头汉子看见严传江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迈步进屋。跟着轻轻的合上了身后的木门,接着稍作权衡之后,没敢看着那银发老人的眼睛。才说道:“邢松,跟丢了”
严传江哎呦一声,然后用手一拍那谢顶的脑门,一股悔恨的表情赫然于脸上,要是他没顾及到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很有可能一脚踢翻眼前的桌子。当着这老人严传江自然不好发火,可还是咬着牙质问道:“姜鹏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这光头汉子皱着眉斟酌了一下才说:“昨晚姜队换班的时候偶遇了一起车祸,您也知道他的为人,从头到尾参与了抢救工作,可几乎同时,一队的驻地就遭到了不明分子袭击,但战斗在半个小时内就结束了,可邢松几人也消失了”
严传江攥了攥拳头:“什么人做的?”
这光头汉子咳嗽了一下:“车祸的原因是一辆卡车刹车踏板失灵,忽然撞向对面的一辆小轿车,而轿车里还有个马上临盆的孕妇。信息科确认了双方的底子都很干净。
突袭一队驻地的那批武装分子全都是雇佣兵,收钱卖命,并且都是通过电话联系,转账打款,信息科正在追查,不过…希望渺茫”
严传江眼睛闭了闭,不停的用嘴调节着呼吸,过了一会才怒气未消的让这光头汉子退下,但他心里却明白,邢松是自己踩着钟家的脚后跟,只要这脚后跟还在自己的脚尖底下,那么钟家的这双腿就迈不起来,可只要这脚尖松了,那再想牵制钟家就难了,而且钟家的步子也有可能越迈越大!
这光头汉子刚要出门,就听见那老人忽然轻声叫道:“大林”
光头汉子赶紧合上了刚开启的门,然后毕恭毕敬的答道:“所长”
“那个孕妇怎么样了?”那老人抽出了嘴中的红木烟斗,目光平和的看着光头汉子问道。
光头汉子微微低头:“有姜队在,母子平安”
“哦”老人点点头,接着一挥手:“去吧”
门轻声合上之后严传江的脑袋里就像开了锅的热水一样,呼噜噜的尽是各种乱码七糟的假设和可行性方案,小眼睛来回的转动思索,不自主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一时间好像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那老人也没打扰他,而是坐在椅子上安静的抽烟斗,当烟丝燃尽成灰后,这老人才将烟斗在烟灰缸里敲了敲,同时惊醒了一只沉思的严传江。
“所长”严传江显得有些惶恐。
这老人一摆手:“监视不是拘捕。只要没把人掐在手里,走脱是正常的。要是用眼睛就能把人看住,那还要监狱做什么?让姜鹏回来吧,既然他们等了这么久才有动作,说明后续的准备肯定是万无一失,丢了一只小虫不要紧,很有可能会引出盘踞在这棵树下的整个虫族,这戏算是开锣了”
严传江离开所长办公室后,三转两转来到了神秘所顶楼的一角,一扇唯一没有房门的屋子透出了淡淡的灯光。严传江快步走了进去,然后看见梁风谨这时候正坐在轮椅上闭着眼睛打瞌睡,身前围了一条厚实的毯子,神秘所的标志摊开在正中间。
“坐吧”梁风谨微睁开眼睛的同时说道。
严传江坐在沙发上压了一口茶,然后解开领子上的扣吐了一口气才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梁风谨控制着电动轮椅来到了严传江的面前,将毯子甩在沙发上,然后翘了下嘴角:“自从我腿没了,你就是这个楼里走路最快的人”
严传江将一杯茶递给梁风谨,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