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真是疯了!肖楼楼抬起头锤了无常两拳后推开他,伸手抹嘴恨恨道:“那就看你有没有福消受了!”

无常耸肩,挑眉从她身上离开,还体贴地想要拉上她一把,结果却被肖楼楼一手推开:“你离我远一些!xìng_sāo_rǎo!变态狂!”她咬唇起身,一脸郁闷不爽地活动着被无常压得泛酸无力的四肢,这臭不要脸的大块头浑身硬得像铁,被他压在身下活像是泰山压顶,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还敢非礼她!肖楼楼抿了抿唇,上面还残留着一丝血腥味。

无常默默观察着肖楼楼的一系列反应,令他惊奇的是,这个女子被他强吻之后,竟没有表现出任何羞愤难当的行为,虽然神情中带着愤然不爽,但是仔细看,并未有寻常女子那样矫揉造作哭哭啼啼之态。这种感觉,好像她并非是被人侮辱,倒像是被狗咬了一口的样子。

虽然将自己类比为狗不大妥当,然无常还是从心底里对肖楼楼产生了一些兴趣。

“走吧,黑雾他们该醒了。”他一把拎住肖楼楼后领,将她整个人提到了自己肩上,“老实点,下次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些什么来。”

肖楼楼冷哼一声,私底下却去偷瞄那掩盖在杂草中的求救符,幸好幸好,那无常似乎没有发现她留下的记号,但愿能有人追踪至此然后凭借这记号救她于水火之中!

天刚蒙蒙亮,夜里的雾气凝结成水珠悬挂在树梢上,人在森林中穿行时,那露水便滴落在其衣上,留下一点点暗色的水渍。

这一段没有山路,泥土湿软易于行走,肖楼楼再也没有理由借故接近水源,也不能偷懒趴在无常背上以其代步。黑衣人们训练有素地向前行进,而她则懒洋洋地跟在后头,脑中不断温习着曾经所涉猎过的任一法术。

被掳至今已有大约一个礼拜的时间,什么前来救援的人统统没影。也不知诡术宗的人施了什么法术,有人经过便会留下痕迹,可他们却能够将这种痕迹消除得干干净净,这是令人惊异的一点。肖楼楼曾偷偷看见黑雾那厮每在一处休息完了之后都会用火焚烧东西,看样子像是符纸,但看不清上面到底写着什么……

诡术宗,顾名思义,就是擅用各种诡奇异术的宗门,他们在修真界有一定地位,其中不乏能人异士,但大部分被正派人士认定为邪魔歪道,不正之士。

还有一件事,肖楼楼觉得甚是奇怪。纵观诡术宗这一群人,唯有无常和黑雾同自己交谈过,其余人,无论肖楼楼怎么搭话甚至是肢体接触,都不会有任何反应。照理说,是个人总会有破绽,会呼吸会觉得累,就算是修士也不例外。可是这些人却像是木头人一般着实令人生疑。对此,她心里出现一个胆大的念头:这些人该不会都是所谓的傀儡吧……

“喂!我说你步子大一些行吗?!别想着磨磨蹭蹭便可拖延时间,告诉你,这些都是无用功!”黑雾粗哑的大嗓门在前头响起。肖楼楼心生一计,快走一步,假意着急插入她身前那名黑衣人前面,然后伸出脚来轻轻一绊。

那人毫无例外地摔倒在地,连带着肖楼楼一同趴在地上,而肖楼楼则趁此机会偷偷撩开他面上的斗笠一探究竟。

“怎么回事?”无常大步走来,望着地上摔做一团的两人。“没什么,我走得太急不小心跌倒罢了。”肖楼楼故作轻松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灰,而那被故意绊倒的人则机械地从地上爬起,一身泥巴印,连灰也不擦就继续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是么?”无常狐疑地望着肖楼楼,直觉她是在做坏事,但是具体是什么却又不清楚。

“难道我自己没事干摔在地上玩泥巴啊?”肖楼楼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趁他尚在愣神之际,赶紧转过身。

一转过身,她脸上的血色便一下抽离,刷刷地白了一片。

要是她没看错的话,那斗笠下面遮着的竟是一张十四五岁的少女脸庞,她微阖着双眸,面容苍白唇无血色,像是死人却还留着一丝生息,五感被全部封闭,却还像机器人般机械行走。这分明便是被人下了什么夺取生魂的邪咒才是!!

思及至此,她忽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抬头去看那行进中的队伍,除了为首的黑雾几人略高之外,其余的黑衣人竟还没有自己高!天啊,她先前怎么能疏漏了这最重要的一点,这些人恐怕都是被他们从各地掳来的少女啊!

深山野林中古树参天枝繁叶茂,常年晒不到阳光,是以显得格外阴森幽冷。得出真相的肖楼楼脸色煞白,她似乎有点猜测出黑雾在诡术宗宗门内究竟是什么职位了,只怕是那专门寻找上好采补对象炼做炉鼎再提供给宗门的黑手才是……要是落到这种人手里,她还有机会逃吗?估计就算是恢复了全部灵力,能够逃脱的几率也十分小,就算侥幸逃脱了,恐怕也得费去九牛二虎之力啊!

没有风刮过,草丛里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无常警觉地挡在肖楼楼面前,厉声喊:“谁?!”

一道白影倏尔闪过,黑雾和为首几人迅速将其余人围成一个圈。他们不知施了什么术法,围成圈后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肖楼楼便发现包围圈外的地面一块块分裂开来,不仅如此,一股股浓厚的黑烟从中腾升起来将这片地区尽数包围。

而那道突然闯入的白影却没有因此而停滞,他身形如电,来去自如,肖楼楼感受到从其周身迸发出来的灵压,与众不同,强大而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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