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辩走后,邑狐洞外设下一层禁制,随即跑去洞内的石床上坐下。
“坐啊,傻站着那里作甚?”他见肖楼楼木讷讷地立边上,招呼她坐下。肖楼楼应了一声,跑去挨边坐着,两手放膝盖,吞吞吐吐道:“师父,真的要跟住一个屋啊?”
虽说师徒情深,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不大妥当吧。
“嗯,不跟住住哪儿?”邑狐理所当然道。
肖楼楼囧:“可以去住九辩真另外给安排的洞府啊……”
邑狐心念一转,即知这小丫头心里寻思什么,他大咧咧一笑说:“怕这个作甚?为师又不会吃了,想当年炼丹坊累极跟蛇五六睡一窝也没见怕过嘛!”
肖楼楼嘟囔:“此一时彼一时嘛。”
邑狐抓了抓发,道了句:“怕了了。”随即两掌相合默念了一个诀,顷刻间,从他额头迸射出一枚梵字印,印中散发出耀目的金光,而邑狐则这片光芒的沐浴下化身成为一只通体雪白惟狐尾一抹艳红的大狐狸。
肖楼楼看得目瞪口呆,有生之年,恐怕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妖怪自己面前化形,偶买噶,这实是太刺激了。
大狐狸轻巧地跃上她膝头,用爪子挠了挠她说:“以后只要不出去,都会以这副形象存,所以就不必东想西想了。”
肖楼楼点头,随即大喊不对,她一把抱住狐狸紧张道:“师父啊!这里是扶摇派啊!方圆几百里内都设有伏妖铃啊,这样随随便便化了形一会便有上来抓啊!”
“蠢材!”邑狐一爪子拍过去,“为师乃上古天狐一族,怎可同那些低贱的小妖混为一谈,再说,这扶摇派这么久,可曾见过有来抓?!”
“这倒也是啊……”肖楼楼捂着脸,“说的天狐,可是传说中的九尾狐一族?”她看了看邑狐的尾巴,“可是只有一条啊!”
“懂个屁!”狐狸脸面带不屑说:“九尾狐曾也是上古狐族之一,却甘愿堕天和妖类同流合污。而们天狐族则是神的眷属,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这么厉害……”肖楼楼疑惑:“那为何要留扶摇派?”
邑狐重新趴到她膝头卧下,瓮声瓮气说:“那是因为有偷了族里的宝贝,是出来追查的。”
“偷宝贝的扶摇派?”
“嗯,能隐约感觉出来那的气息,但是不多,若非面对面,无法辨认。他兴许是改名换姓或变换了容貌,总之找不到他。”
“那有什么特征?”
邑狐瞥了肖楼楼一眼说:“他胸前有枚暗红色的灼烧痕迹,那是下咒烙印上去的,除非魂飞魄散,否则无论如何都不会消磨。”
“罢了,告诉又能如何,反正也没指望能替找出那来。”邑狐张嘴打了个呵欠,随后跳上石床趴着睡觉去了。
***
清晨,肖楼楼从静坐中睁开眼,推开身旁两名睡得四仰八叉的裸.男,起身跑去洞外掬了一把清泉泼脸上。
转过身,邑狐拥着薄被直起身来,细碎薄密的阳光照射他肩头泛出骨瓷般莹润的颜色。初醒的面孔上带着一抹惺忪朦胧,他睁开狭长的眼眸,长而乌黑的发顺着肩头缓缓吹散开来。
“为何鸡没打鸣就醒了。”瞅了肖楼楼一眼,一脚踹开仰躺自己大腿上睡得哈喇子横流的蛇五六,邑狐站起身穿着小裤衩露出两条又长又细的大白腿跑出去接露水喝。
肖楼楼扶额,虽然这样的情况已持续了一月之久,但每次还是不忍直视啊。
话说,那日晚上她明明是同变作狐身的邑狐共分床榻两侧各自而眠的。孰料翌日起身,身侧竟躺着一名什么也不穿的长发男子,肖楼楼惊慌失措之下跳下床去,却听“嗷呜——”一声,低头看,原来地上还躺着一个……
山间灵气充裕,连晨间露水喝下去也格外清甜芬芳。邑狐抹了抹嘴走回洞中,蛇五六还睡,他目不斜视地一脚踩某的肚皮上叉腰刻薄道:“蛇妖怪,该起身了!”
“噗——”蛇五六正做着美梦,忽觉胸闷气喘小腹隐隐作痛,挣扎着睁开眼,才见邑狐那张放大的脸就定眼前。
“啊哇哇!!!”
又来了……肖楼楼对着水镜用篦子将头发梳理好后默默将包袱收拾整齐,起身准备出门。
邑狐一边捉弄着蛇五六,一边抬眼问:“这么早便出门?”
肖楼楼点头,“嗯,今日有早课。”
足尖轻跃,一个纵身便至数米之外,晨曦时分,薄雾未褪,山间笼罩于一片嫩色的青葱之中,显得格外朦胧秀丽。深吸一口气,只觉一股沁凉贯彻五脏六腑。
如今她终于明白为何有灵气对修士而言是食粮这一说了。
以前灵兽院的时候还未曾意识到,直到这越青峰上安下了窝,每日有取之不尽的灵气供她享用撷取,并能清晰感受到丹田紫府内的灵气一天天不断地充裕扩张,此时,肖楼楼才理解,为何有些修士挣破头都要找一处灵气丰沛的宝地作为洞府了。
通过传送点来到主峰,放眼望去,那掩映山坳间的建筑连片成群显得格外恢弘。
门派中有规定,尚未筑基的真传弟子同内门弟子一样,都必须往主峰上的求知院进行学习,里面会有金木水火土五系灵根导师分别授课,另外还有炼丹坊,灵药殿等其他导师传授炼丹,辨别药草或使用符箓的额外教程。
怎么说呢,肖楼楼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竟还有机会进学校,还是仅供内门弟子的私立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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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知院外有一大片绿荫草地,内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