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华有没有绕过出纳,直接从你这里支钱的行为?”
“有,因为按照财务制度,出纳手上的现金不得超过5000元,有时他要支出上万的钱,都是直接从我这里拿。”
“那他一般从你这里拿走的现金怎么还你?”
“有时拿发票冲,有时拿白条冲,有时拿有农户签字的花名册冲。”
“白条都是些啥条子?”
“有些直接就是写会议费支出多少,他签了字就冲。”
“农户的花名册,一般都是些啥项目?”
“征地补助费,或者是青苗补偿费。”
“你认为白条子能做账吗?”
“不能,但他说能不能冲他说了算,我只管做账就行。”
“那花名册是不是真实的?”
“估计不是,因为征地补助或青苗补偿费,都是要经过审核,由出纳造花名册,通过农户的专用账户打在农户的账面上,原则上是不付现金的。”
“你有没有提出过异议?”
“我提出过,都不采纳,我也没办法。”
“他这样造白条和假花名册套取的资金大概有多少?”
“具体数据我记不清,十多万吧。”
“你们有没有设立账外账?”
“有,比如我们有个账户,是专门储存荒地征用费的。”
“资金咋来?不过财政专户,你们有资金吗?”
“我们叫荒地征用费,实际上是我们与村社联手,把集体的一些荒地当做一二类耕地来套取资金,所套取的资金国土所、村民委社区和村小组各按比例分成,我们占40,村民委社区占30,村小组占30。”
“你们凭什么占40?”
“这个我不知道。”
“那你们一年能分到多少钱?”
“这没有定数,如果征地较多的年份,会分到五六十五万,少的年份二三十万。”
“这些钱怎么用?”
“平日都是所长一个人用,逢年过节,拿一部分发大家的福利。”
“帐怎么做?”
“都是白条,也不用签字,只要所长同意就行,反正这帐不受财政监督,审计也不审,所上只有我和所长知道,出纳都不知道。”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两人就把这笔钱分了?”
“不行,其实大家都知道有这笔钱,只是大家都不敢过问钱是怎么花的,如果我们分了,大家肯定不同意,我说的他们不知道,是账务如何处理他们不知道。”
“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
“我知道的就这些。”
“好的,谢谢你,等我把笔录打印出来,你签个字认可就行,这几天,你不能出木山,要保持手机随时畅通,我们会随时通知你过来协助调查。”
笔录打印出来,会计认可签字,会计的第一轮正式谈话就结束了,在这里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陈宇林聪都很高兴,一起来到了杨冠江办公室,杨冠江看了笔录,也很高兴,就凭这笔录,就可以让李志华防线崩溃。
“现在该出纳了,你们再接着审,时间还早,争取早上让李志华开口。”
陈宇和林聪来到了出纳在的办公室,他一个人坐在里面,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不是慌张,看似很生气。
“你们是啥意思,要问就问,为啥要把我晾在这里,我可没时间,我不违纪不违法,你们这样软禁我,你们是犯法的。”
“你少叫嚣,会计已经走了,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了,你最好放老实点,你要在这样顽固,不光是软禁,会把你送去坐牢的。”
“你们有什么权利送我去坐牢,你们凭什么送我去坐牢?”
“得了,少废话,真送你去的时候会告诉你的,你不要担心。现在,我们正式对你进行询问调查,我是镇纪委书记陈宇,他是镇纪委副书记林聪,我们要对你的所有言行进行录音录像,希望你积极配合,如实回答,你要是包庇隐瞒,以后一旦查实,就要让你付作伪证的法律责任。”
出纳的嚣张气焰被压了下去,不屑一顾的神情变得有些恍惚,一时不知所措的样子,显得有些尴尬地望了陈宇和林聪一眼,顿时安静下来,眼光里掠过了一丝忧郁。
“李志华有没有从你这里领取现金不还的行为?”
“有,他经常这样。”
“那你怎么来处理?”
“如果时间长了,我怕对不上会计账,就只有找发票来冲抵。”
“你作为一个出纳,他来领钱,你不叫他打领条?”
“我要叫他打领条,除非我这出纳不想干。”
“除了这种方式,他还以什么方式从你这里支取现金。”
“有时也去办银行卡、购物卡。”
“那这些钱你怎么处理?”
“少的话,就找发票来冲,找不到发票就打白条,反正有他签字就可以做账,如果是几万,我就造补助花名册,乱造几个农户的名字,找几个同事来签字,盖个手印就行。”
“他这样违规虚报的现金大概有多少?”
“我当出纳才一年多,我不知道之前是怎么操作,反正从我来当出纳,大概也就十五六万吧。”
“你们有没有账外账,也就是小金库?”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反正逢年过节发福利,或者所长去跑关系,都不从我这里支钱,都是会计付的。我知道的就这些,其他违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