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裴凤舞本来就跟在她后头蠢蠢欲动想要踩踏她,她要是上了马车,裴凤舞肯定会借机说她坏话,她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华安长公主看出了裴胧月的犹豫,语气柔柔地补了一句:“你快上来吧,前几天你给我的方子,我有问题要问你。”
她这么一说,裴胧月若是拒绝便不合适了。
几个贵女也找不到理由怪责她。
裴胧月跟几个贵女说了声抱歉便举步上了长公主的马车。
几个贵女目送着马车缓缓而去,眼底只有羡慕佩服,并无任何嫉妒不满。
其中有个贵女更是担忧起了裴胧月,“长公主这样把裴姐姐喊去,应该不会为难她吧?”
旁边的几个贵女想也不想便摇头,纷纷说道:“肯定不会的,裴姐姐医术那么厉害。而且,长公主性格和善,方才说话也是笑着的,肯定不是对裴姐姐有什么意见。”
裴凤舞一计不成,本来还想借机说几句裴胧月的坏话,听着几个贵女对话,倒是不好再开口了。
人与人之间,最怕的便是好感生成,这几个贵女对裴胧月印象那么好,她要是贸然跟她们说裴胧月的坏话,只怕会惹来她们不快。
倒不如忍忍,另找机会。
这赏花宴还没正式开始呢,她就不信她找不到机会让裴胧月好看。
此时,马车上的裴胧月正瞪大了眼睛看着慕容璟,“你怎么也在马车上?”
她还以为马车上只有长公主一人,不曾想刚上车便对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慕容璟挑眉扫了她一眼,“这本来就是本王的马车,本王在这马车上很奇怪吗?”
裴胧月撇了撇嘴。
这马车外边又没有贴着南平郡王府的标志,她哪里知道这是他的马车。
华安长公主笑眯、眯地看着裴胧月与慕容璟对话。
她越看便越觉得自己这个素来喜欢冷着脸的儿子像是变了个人,似乎只要对上裴胧月,他脸上的表情便会不自觉地增多。
慕容璟瞧见长公主的表情,眉头瞬间一皱,恢复了冷漠脸。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心里在想什么,可他感兴趣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而是她身上的秘密。
不过,当着裴胧月的面,他不好解释什么,而且以他母亲的性格,他就算解释了她恐怕也会不信,只会觉得他是欲盖弥彰。
既然如此,不如就随她误会好了。
反正在他弄清楚裴胧月身上的秘密之前,他跟这个女人的接触还会继续,不可能那么快便断了往来。
裴胧月早就习惯了慕容璟的变脸功夫,对他突然恢复冷脸,倒也没多大感觉。
她看向华安长公主,换上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问道:“公主殿下方才说,有问题想问我,不知是什么事?”
华安长公主笑了笑,“没事,你的方子我吃着感觉挺好的,就是方才见你那妹妹想要上前踩你的裙摆,怕你没有防备会吃亏,所以才喊你上来这马车上。”
裴胧月听她这么说,心头就是一惊。
她方才与几个贵女说话,确实是没怎么注意身后的裴凤舞,这要是裴凤舞计谋得逞了,那她今日怕是躲不过一场血光之灾。
裴胧月想想都心有余悸,回过神来,连忙跟长公主道谢。
长公主摇了摇头,温声细语道:“小事一桩,不必言谢。何况,你救过我儿,要说感谢也应该是我对你说才是。”
“不不不,公主殿下客气了,胧月可不敢当。”裴胧月可不敢让她言谢,她跟慕容璟之间关系复杂,并不存在谁欠谁恩情一说。
何况,她还收了慕容璟一大笔银子,这恩情什么的,早就不存在了。
慕容璟听到她这话,忍不住给了她一个算你知趣的眼神。
长公主注意到裴胧月是自己一个人进宫,便问道:“你母亲呢?怎么没跟你一块来?”
裴胧月答道:“我母亲性软喜静,不太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
长公主闻言并没有多问。
威远侯宠妾灭妻的事迹,她也略有耳闻,柳氏在威远侯府一直被蓝氏踩压,怕是早就被压得心灰意冷不愿出来替威远侯正名。
不过这样也好,柳氏性格软弱,她不愿意出来也是好事,这深宫之中处处皆是阴谋算计,少了她这个累赘,裴胧月也就不用分神去照顾她。
马车缓缓而行,很快便到了御花园。
此时的御花园,早就聚集了不少高门女眷。
慕容璟不愿意被这些人关注八卦,早早便找了个地方下了车。
裴胧月和华安长公主两人倒也不在意,说说笑笑地一道下了马车。
御花园中的高门女眷们一眼便看见了身穿华服,打扮雍容华贵的长公主,纷纷上前来行礼问好。
裴胧月跟在长公主身边,自然也受到了这些人的注意。
长公主怜惜裴胧月身边没有母亲陪同,不仅走到哪儿都带着她,点头跟众人打过招呼后,还郑重其事跟大家介绍起了裴胧月。
“多亏有她,中了疫毒百姓们才能平安躲过一劫,还有我儿也是,若不是裴姑娘及时相救,恐怕也凶多吉少……”
关于裴胧月解毒救人的事,在场的高门女眷们都早有耳闻,知道她医术了得,甚得皇上的看重。
此时得见她本人,再加上华安长公主对她另眼相待的态度,这些女眷们对着裴胧月自然是各种热情讨好,溜须拍马。
裴胧月也不怯场,言笑晏晏应付着这些人,一举一动,不卑不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