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言间,可谓谄意十足。
慕容璟见她变脸如此神速,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这个女人,为了一点钱能跟他磨叽半天,当初皇上封赏她的时候,她却什么都不要。如此矛盾的举止,他实在是看不懂。
裴胧月收钱的目的达成,也不浪费时间,立刻便给慕容璟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
很快,她便得出了结果,慕容璟的体弱多病和他体内的固元之气严重不足有关。
而这固元之气,指的就是一个人的肾气。
所谓肾乃先天之本,五脏之根,元气之所在,肾弱则气弱,元气不足则百病生。这就是慕容璟体弱多病的祸根。
难怪他的身体会有那方面的顽疾,想来就是因为体内这严重不足的元气。
不过,他还这么年轻,怎会肾虚至此?
裴胧月真是怎么想都不明白!
如果慕容璟的身体没有那方面的顽疾倒也罢,她还可以理解,毕竟年轻人嘛,某方面的需求多了,会出问题也不奇怪,可问题是,慕容璟他根本不近女色。
这真是太奇怪了……
裴胧月认真思考了很久才想到一个可能,慕容璟的这种问题很可能是在母体的时候受到了毒侵所致。
但她这个想法到底对不对,则需要验证了方能见分晓。
至于这验证的方法……
裴胧月想到了慕容璟的生母——华安长公主。
她当即便开口询问慕容璟道:“小郡王,方便带我去见一下长公主吗?我怀疑华安长公主在怀孕过程被人下过药,毒素通过母体损害了你的肾元,所以你才会出生至今一直体弱多病。”
慕容璟见她为自己做了检查后一直拧眉沉思,一颗心受她影响始终不安,可又不敢贸然开口打扰她思考。
是以他越忍便越忐忑,唯恐自己的身体问题太过严重,连她都束手无策。
突然间,听到裴胧月这么说,他的心更是狠狠一跳,眉头当即深锁,“你是说我的身体问题是中毒引起的?”
裴胧月纠正他道:“目前只是怀疑而已,到底是不是,我需要给华安长公主检查过身体才敢下定论。”
她说着忽然摩拳擦掌,脸上露出几分谄媚讨好,“不过哦,华安长公主不在我们的约定范围内,所以我给她检查的话是要收诊金的,这应该没问题吧?”
慕容璟担忧紧张的心情,因着她这突然的变脸而消减殆尽。
他看着她那狗腿哈哈的表情,眼角不自觉地一阵抽、搐。
这女人真是钻钱眼里了,三句话不离钱。
不过,这事儿到底关乎自己的母亲,慕容璟虽然对裴胧月贪财的行为很是鄙夷,但也没有跟她讨价还价,只道了一声:“没问题。”
裴胧月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
艾玛呀,她今天运气真不错哈,营业第一天便捡了个买一送一的买卖,照此下去,她离发达不远了。
因着华安长公主居住的公主府与慕容璟的郡王府相隔有些距离,他便安排了人送裴胧月过去。
“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便不与你一同过去了,母亲那边,本王已经提前让人捎了口信,你过去后便可予她检查,至于诊金,事后你只管回来找本王收取便好。”
他语速悠悠,眉目温柔,提及自己的母亲,他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神情语态皆若细雨微风,温和得不像话。
裴胧月看得有些呆住了,挥手道别之前,忍不住夸了他一句:“小郡王,你温柔可人的样子真好看。”他要是能一直这副样子多好啊,看着都养眼。
然而——
慕容璟听了她的夸赞,没有半分高兴,反而眸色一冷,语气森森还了她一句:“再废话半句,诊金减半。”
裴胧月闻言,哪里还敢废话,麻溜地上了马车,帘子一放,催促车夫快走。
慕容璟眯眼看着那飞速而去的马车,想起她嘴里的那句温柔可人,表情不受自制的又冷了几分。
该死的女人,真不会说话,温柔可人这种女人专用词儿也敢用在他身上,简直胆大包天。
华安长公主居住的公主府与南平郡王府相隔两条大街,步行需时一刻钟,车马则片刻便能到达。
华安长公主得了慕容璟让人捎带过来的消息,早早便派了自己身边伺候的田麽麽出来大门外候着。
早先裴胧月跟蓝国师比试之时,田麽麽早前跟着华安长公主进宫已经见过她一面,此次见面倒也不显陌生。
“裴姑娘,里边请。”田麽麽和颜悦色地打过招呼,便领了裴胧月往府内走去。
“劳烦麽麽了。”裴胧月知晓田麽麽身份非同一般,她不仅是伺候长公主的宫麽,更是长公主的乳母,小嘴儿说话便是要多甜有多甜。
田麽麽回头给了她一个和善可亲的笑脸,“姑娘客气了,你解了小郡王身上的疫毒,便是我们公主府的恩人,老奴为你引个路算不得什么。”
何况她这些日子也听说了不少关于裴胧月的事迹,百姓们对她赞誉有加,想来真的是个不错的姑娘,她很乐意为她领这个路。
两人说着话,很快便到了公主府的客厅。
华安长公主已经坐在了里边,一身浅色华服的她,身姿苗条,气质出众,妍丽的五官虽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从她骨子里透出的高贵与美丽,仍旧光彩照人,万分夺目。
裴胧月早前在宫中便见过长公主一面,但当时身处金銮大殿,当着皇上的面,她也不敢仔细去端详长公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