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裴胧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王子这是准备将二王子打倒之后,趁着她挟持老国王之际捡漏呢,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大王子利用哈尔顿先给二王子乌多穆安上一个别有居心,意图谋反的罪责,借老国王的手将乌多穆解决了,再利用自己绝不可能随便屈从老国王,一定会孤注一掷的情况,将老国王的死安排到自己头上,最后自己顺利篡位,坐上国王宝座。

至于到时候国王是真死在她裴胧月手上,还是死在篡位的人手里,还不是由上位者说了算?

好一招一石二鸟,这位大王子心思如此之缜密,心肠如此之狠毒,的确是个适合做上位者的料。

只是他连亲情都不顾,陷害完弟弟又来策划弑父,未免太绝情绝义了些!

显然,现在的处境对国王来说十分不利,国王自己也知道,见木加铎铁了心想借裴胧月的借口处置自己,国王也慌了,此刻他已经来不及懊恼自己识人不清,将鱼目当珍珠,把真正对他忠心的乌多穆关起来了,而是不顾尊严的温声请求。

“木加铎,孤的好儿子,孤知道你是最孝顺的,只要你今日能救孤的命,放过孤,孤一定给你想要的一切,孤回去之后,立马就封你为太子,不,孤即刻就退位让你做楼兰名正言顺的国王,你看好不好?”

这是,硬的不行准备来软的吗?

可惜木加铎不是乌多穆,不会对父亲仁慈。

他冷笑了声:“别说笑了父王,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放你回去之后,我还能有好果子吃吗?只怕你的第一个命令,就是下令把我抓起来,像对待乌多穆毫不留情一样也把我杀了吧,都说虎毒不食子,在您的眼中,我们又哪里有您的政权重要呢?”

“木加铎!”老国王当然生气,听到这样剖心的言论,无疑是将他一直遮掩的遮羞布给扯下来,让他的私心和丑陋无所遁形,可现在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他又不能对这个儿子发怒。

“好木加铎,你就救救父王吧,我是你父亲啊!”

“父亲?”木加铎愈发嘲讽了,甚至嘴角还挂起一个怪异的笑容:“我的父亲早在他狠心将我送到匈奴做质子的时候就死了,您知道匈奴是什么地方吗?那里的人野蛮无状,毫无人性可言,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贫民百姓,谁都可以在我的头上撒野。”

“我是谁,我是和您一样高贵的王子啊,可我在那儿,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谁要是心情不爽了,就出来来踩我一脚,高兴了也踩我一脚,没事干也踩我一脚,我的好父亲,您将我送去匈奴的时候,难道看不出匈奴可汗对我的垂涎吗?”

“不,您明知道,您明明知道我在匈奴将会面对怎样的命运,却还是讨好的将我送给了他,送给他折辱,送给他欺凌,玩弄!现在,您倒知道搬出‘父亲’这两个字为自己洗白了,我告诉你,晚了!”

木加铎的眼角有因为愤怒和委屈染上的猩红,看得裴胧月心头一跳,怪不得第一眼看他就一股阴柔之气,原来她以为好过一点的质子,过的确是这种日子。

那乌多穆当年在大乾又是如何活下来的,为何还有人追杀他?

这个老国王,当真不配做父亲,别人护着孩子都来不及,恨不能将最好的都捧到自己孩子手上,他倒好,一个两个的全送走,让人折辱,自生自灭,也难怪木加铎对他有这么深的怨气。

她嫌弃的“呸”了声,现在再挟持他也没了意义,于是收了折叠弩,将老国王推开了去。

闹到现在这样,老国王的命已经没办法再威胁到任何人,有木加铎在,老国王今日是没有生机了。

果然,没了束缚的老国王见裴胧月居然放过他,就像看到希望似的,立刻兴奋的扑向自己的儿子,口中大叫:“快,杀,杀了这个妖女,孤赏你们做大将军!”

可下一秒,他就叫不出来了,利刃入腹,血流当场,老国王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你,木加铎,孤是你父亲!”

木加铎面无表情的将匕首插得更深了些,还犹觉不够,又残忍的搅了搅。

对着老国王痛的扭曲的脸,他冷冷道:“对不住了父王,我的父亲早就死了,儿子不想再继续听你任何的命令,也不想再看到你了。”

“你……”

老国王有一腔的愤慨要谩骂,可惜再也骂不出口了,他瞪着眼睛吐出一口鲜血,终于缓缓倒下了苍老的身躯。

倒在地上的老国王,再没了高高在上的跋扈,有的只是再没生息的残败,他的眼睛还睁得老大,像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毫不犹豫捅死他,更像从未料到,他的千秋万代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结束。

木加铎随手将匕首一扔,看也不看上头染红的鲜血,对裴胧月道:“就剩下你了,裴姑娘,你是愿意跟孤享受这楼兰的大好河山呢?还是像父王一样,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裴胧月连害怕都省了,对着这个已经变态的木加铎,她没什么好说的。

她握了握拳,将折叠弩举起来,冷声道:“对不住了大王子,我也跟你一样,不喜欢自己的命运掌握别人手里。”

箭矢带着劲风“嗖”的一声飞出弓弩,裴胧月彻底放开了来搏斗,反正也是大不了一死的结局,她早就想过如果没能制服老国王,就自尽以保清白。

如果


状态提示:第366章 弑父--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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