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凤舞和蓝氏的脸霎时黑成了锅底灰。
特别是裴凤舞,惶恐道:“不是这样的,长公主殿下,这事凤舞冤枉!任凭再给凤舞十个胆子,凤舞也不敢打世子和长公主您的主意啊,还请您相信我!”
姜馨蕊本打算着先让裴凤舞背了这个锅,之后再在其他方便补偿她,反正今日必须要有人为赵六拿出的那个打赏做解释,裴凤舞不出来扛,难道还要自己扛吗?
哪知裴凤舞会这么没眼色,竟然站出来否认,还想拆自己的台,姜馨蕊一下就恼火起来。
脑中不觉闪过裴胧月所言,裴凤舞一直在利用她的事,再看这个口口声声称处处以自己为先的姐姐,竟是这点忙都不帮,她就更火大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裴凤舞身上。
什么“都是你鼓动本公主”“裴凤舞你就承认吧”“是你为了对付裴胧月才利用本公主”这些话,张口就来,而且越说越顺口,倒是将裴凤舞想借刀杀人的心思猜了个大概。
而裴凤舞呢,看到姜馨蕊突然反口这样污蔑自己,把自己所有的龌蹉就这样暴晒在众人面前,她那样好面子的人,当场就快疯了,恼羞成怒的否认之余,也忍不住和姜馨蕊明里暗里的杠了起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甚热闹。
谁也没料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样,两个同穿一条裤子的姐妹说闹翻就闹翻,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开始撕扯,甚至互相爆出对方不少丑事,直教围观的人都看了大笑话。
裴胧月始终冷冷的看着她们,心下止不住的嘲弄。
当真是好姐妹,这“义气”两个字在她们之间,还真成了最大的笑话。
裴天城见着冷汗涔涔,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乖巧有余的裴凤舞,会突然像个泼妇似的撸起袖子跟人对着骂,更想不到平日端庄尊贵的四公主姜蕊馨,也有这样蛮横强势的一面。
而且,裴凤舞居然敢丝毫不给身为四公主的姜馨蕊面子,气愤之余说的话跟吃了枪药似的,直教人听了都不忍直视。
“你以为你是谁啊,出身好就了不起,就可以诬赖别人吗,要是没人撑腰你,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我告诉你,我要有你这出身,早就比你更优秀了!诗词歌赋一窍不通,琴棋书画样样不会,真以为自己做了公主就是金凤凰呢?没了身份的加持还不如落草的鸡!”
“要不是投了个好胎,你觉得还有谁会理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模样,如果不是身为公主,会有男人喜欢你吗?”
姜馨蕊也不甘的回骂:“终于把自己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吧!裴凤舞,你又比我好多少,像你这样口蜜腹剑表里不一,还整天虚伪着一副面孔算计别人的人,才是我见过最虚伪最矫情最恶心的人!”
“别人也就客气两句称你一声才女,你倒真把自己当做一副金枝玉叶了,现在来嫉妒我身份高贵?本公主就是会投胎怎么了!你嫌我德不配位,你倒是别沾我们母女的光啊!如果你的姨母不是蓝贵妃,又有谁会理你呢!”
“还妄图当我嫂子,做梦去吧,你这样对着别人明面上一副样子,背后又是另一番样子的小家子做派,我才不要你这样的人来作我嫂子!”
“你……”
“我怎样!本公主再不好最起码行的端坐得直,哪像某些人,心里头像盘了只蛇蝎似的,明面上却是一朵芙蓉花,这才叫可怕!”
裴胧月几乎要在心里止不住的给姜馨蕊狂点赞了,没想到这个刁蛮公主骂起人来如此有内涵,裴凤舞这个表里不一的白莲花在她满前根本不够看。
眼看裴凤舞快要忍不住爆发,裴天城实在听不下去了,怒吼一声震怒道:“够了!都给我闭嘴,你们是想将侯府掀了不成?”
再这样下去,万一裴凤舞口不择言之下抖出什么来,只怕威远侯府很快就要被她的一时意气给拖累完!
蓝氏见裴天城动了真怒,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并不能,也没有实力得罪这个外甥女的事实。
裴凤舞再冤屈又如何,蓝贵妃可比姜馨蕊难对付多了,与姜馨蕊闹翻事小,可若得罪了蓝贵妃,没了她的援助,自己和裴凤舞只有越混越惨的份!
想到这些,她赶紧拉了拉裴凤舞,示意她别再说了。
裴凤舞对连自己母亲都不帮衬自己的事实愤恨不已,咬着银牙红着眼眶心头的委屈似要爆炸开来,但也因为这个阻止,让她被姜馨蕊牵引的怒火渐渐平息,理智回笼,要说出口的咒骂之词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没办法,谁让自己地位不如人家呢?
就因为这样悬殊的地位,今日就算姜馨蕊往她头上扣的屎盆子,身为臣女的她也只能接着,更别说不过一句区区嫁祸。
一场“吵嘴战争”最终由裴凤舞的低头沉默,和姜馨蕊见他们服软之后的“愤然离去”而结束,瞧得裴天城是提心吊胆又无可奈何。
“这事我会如实告诉母妃!本公主难得出宫来一趟,你们不想着好好招待,却这样对我,真以为我喜欢来这威远侯府吗?哼!以后别再想从本公主这儿得到任何好处!”
裴天城连忙赔笑:“舞儿也是一时意气,绝没有轻慢公主的意思,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与她计较。”
蓝氏也道:“是啊,你们姐妹俩从小一起长大,应该最了解彼此的脾性才是,舞儿有时候说话是冲了些,这是她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