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看得出锦烟姑娘正是因为帮费公子说话,才被曹捕头惦记上,把自己给搭了进去的,可见曹捕头是铁了心要找费公子的麻烦,此时谁若再敢替锦烟姑娘和费公子求情,就是自寻死路。

因而,旁观之人便是有心,也不敢再贸然进言。

裴胧月倒是有心替锦烟说两句公道话,也感激她对自己仗义执言,可她是因为自己才被曹捕头盯上,眼下这个情况看来,自己说多了反而害她,还是不说为好。

想了想,她另辟蹊径,冷静异常的说:“敢问捕快大人,您口口声声说是我杀死这位姚公子,您有证据吗?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我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什么?”

曹捕快被她问得为之一愣,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这般条理清楚的自救。

但是上头的人既然交代了今日一定要将这位费公子带到大牢,他自有办法对付。

“证据,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唯有你方才靠近姚公子的身躯,也唯有你与他有过触碰,这难道不是证据?”

“你与姚公子有所触碰,这是在场之人有目共睹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至于你为何要杀他……”

“自然是,自然是为了锦烟了,仇杀,对,你们之间就是仇杀!你喜欢锦烟姑娘,她却被姚公子叫过去服侍,所以你心生不满,就想杀了他泄愤!”

如此断案,实在糊涂至极!

曹捕头似乎对自己能找到合理的解释十分自得,左右得意的望去,就好像自己所言的就是实话一样。

裴胧月不觉好笑,且不说她一个女子,如何能对锦烟情深义重到那种地步,便是她真想杀人,会用这等愚蠢至极的法子么?”

“捕头大人的推断,我等自然不可轻易反驳,只是如今我身为受害者,少不得要为自己辩解一句。”

“大人说我是仇杀,我若真与姚公子不共戴天,会特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去杀人,还让捕快大人亲自撞见,并且被抓个正着,也不反抗不逃走的等着大人来抓我,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还有,我与锦烟姑娘并不相熟,这点也是所有怡红院的姑娘们可以作证的,今日我来此处并非为了风花雪月,只为姑娘们寻医看诊而已,这点在场的各位也可以作证。”

“再说了,这位姚公子死的突然,便是我有心对他下手,只怕也没这么快奏效,您看他死前这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模样,多半是得了急症,而他从抽、搐到死亡也不过半刻钟而已,大人若是不信,等仵作验尸的时候一探便知,他的死,与我毫无关系。”

这三点的理由,完全足够裴胧月为自己洗清嫌疑了。

曹捕头没想到裴胧月这么难缠,面色顿时变得难看,冷声道:“这可说不准,都说了这事是你与锦烟姑娘联手作案,万一姚公子是在锦烟姑娘的房里就下了毒,出门之后正好发作,不也说明你就是最终的杀人凶手!”

“大人!我与锦烟姑娘并不相熟,如何说服的了她豁出性命助我作案!您这么说,未免强词夺理!”

“还敢说我强词夺理,本捕头断过的案子还没有出错过,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指教本捕头做事!”

裴胧月已然有些微恼:“在下不是什么东西,在下只是受不得自己无端受冤罢了,大人连基本的犯案过程逻辑都弄不清楚,就如此断定在下是下手之人,在下不服!”

“嘿!”没想到碰上个硬茬,曹捕快也来了火,袖子一挽,凶神恶煞道:“胆儿肥了是吧,敢质疑本捕快的推断,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人带走!”

“大人这是想欲加之罪不成!”

“本捕快就是想欲加之罪,如何?你犯没犯罪自有府尹大人决断,但你如今身为本案最大的嫌疑人,却拒绝本捕头的公断,便是扰乱公务,单是这一条,本捕头就有权利将你抓起来,来呀,还不动手!”

“大人,大人!”宜春院的老鸨想上前说好话,却被曹捕头一个冷眼瞪了回去。

婉眉姑娘知道裴胧月是慕容瑾在意的人,理智上,她知道此时自己应该站出来帮着裴胧月,毕竟以自己花魁的身份和探楼组织首领的能力,她若想相帮,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都总有办法令曹捕头忌惮。

可不知怎么的,想到慕容瑾对裴胧月与别人截然不同的态度,还有还让自己全力配合裴胧月行动的这种偏爱,婉眉就开不了口了。

若是裴胧月不在了,公子是否就会对自己多那么一丝丝目光?

还未等她将心里那点私心抉择明白,裴胧月就已经被曹捕头的人强势带了下去。

裴胧月顽抗的声音还在耳畔:“捕头大人,您这是欲加之罪,杀人这种事我没有做过就是没做过,姚公子的死与我无关,你不能抓我!”

可惜她再折腾,再不忿也没用了,曹捕头是铁了心的要为难她,根本不听她的辩解。

声音逐渐从耳边消失,婉眉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对裴胧月的生死袖手旁观,上次自己不是还与她相谈甚欢么?她把自己当做朋友,自己却见死不救?

甚至,今日面对曹捕头诬陷裴胧月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尽力,最后还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被带走了,这事若是被主子知道……

婉眉不敢再想,整个人都浑噩起来,好半天她才如梦方醒的对贴身丫鬟说:“快去,告诉公子,裴姑娘被人抓走了!”

她不是良心难安,她是怕慕容瑾怪罪


状态提示:第193章 诬陷--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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