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没事吧?”
“啊?”夏天眨了眨眼,像是刚从梦中惊醒,看着眼前保持着标准微笑,眼中却略有不耐的女店员,恍惚中还有些弄不清状况。 .t.
“小姐,这枚戒指很衬你的肤色,戴在你的手上很漂亮。”
顺着女店员的目光夏天也将目光落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上果然戴着一枚雕刻得状如牡丹的花丝戒指。
她有些发愣,脑子一片空白。
“我们这里的戒指每一款只有一枚,所以不必担心会与他人的相同。”
这戒指……这戒指本来不就是自己的吗?她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女店员——一身藏蓝色的职业套裙,高跟鞋,淡妆,短发。老天!这不是现代人的打扮!她惊诧的看向四周,金碧辉煌的大堂,花团锦簇的装饰,琳琅满目的商,悠闲逛街的人们。难道自己回来了?
她悚然一惊。自己去了哪里?又是从哪里回来?
“小天!”一声嘶哑至极的呼唤忽然在耳边响起,那么悲戚绝望,无端的令她的心也跟着拧痛了起来。
“这戒指做工精细,绝对的物有所值,我们现在正在做活动,可以打九折,今天是活动的最后一天了。”见夏天一直戴着戒指发呆,既不说买也不脱下来,女店员明显的不耐烦起来。这时又有客人来到柜台前,女店员厌烦的剜了夏天一眼转身去招呼,又怕夏天戴着戒指跑了,一直用余光盯着她。
“小天,小天……”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声声泣血,痛入心肺。
夏天不自禁的用手抓住自己胸口的衣裳,直觉得气血翻涌,憋闷得喘不上气来。
“小天,回来,回来……如果没有了你,我做这一切所谓何来……所谓何来?”
憋闷的感觉愈加沉重,那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呼唤,像是一只钳住了她心脏的无形之手,将她的一颗心捏揉扭搓,直痛得她红了眼眶。
“小姐,你到底买不买?”女店员不知何时又回到她跟前,板了脸,厉了声,威胁道:“你若不买就赶紧摘下来,否则我叫保安了!”
夏天皱眉,下意识的捂紧了手上的戒指。
女店员见状更加火大,一把拉住夏天的左手。“摘下来!你快给我摘下来!”
“不!不要!没了它我就回不去了!”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出声。话一出口,又不由得愣住,自己要回哪里?脑子里猛地浮现出许多的身影许多的片段,像电影当中的快进,快得让她抓不住。
怔愣间,女店员已将戒指脱去了一半,夏天一惊非小,忙试图勾起中指用力向后挣脱。
嗡!
戒指飞出她的手指,在两厢作用力之下飞向的半空,金色的光耀瞬间闪烁开来。夏天被那光闪的睁不开眼,胸口闷得几欲炸开,她忍受不住的大喊出声:“啊——”
轰!
她觉得自己像气球一样的破了,身体碎成了一片一片,每一片里都有一些人一些事,有爹爹、有大哥、有小三、有小七、有小六……
花丝宝洁从空中落下,悠悠的落在她的碎片之中。她被动的眯起眼睛,眼前是一张病容憔悴的脸,通红的眼,青白的唇。她一下子觉得安心无比,情不自禁的对他轻轻一笑,所有的画面刹时归于黑甜。
“小天!小天!”袁龙翘几乎瘫在**榻边,手脚无力的垂着,身子前倾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靠着**榻,仿佛是将自己卡在了那里,只有一颗头是自主立着的。
“陛下又晕过去了。”御医在一旁小心的道。
袁龙翘本已红得能流出血的眼眸更加艳红,眼底涌着粼粼的水泽,他缓缓的闭上双眼,嘴角抽动了几下,似在用所剩不多的全部力量在努力的隐忍着。
袁龙鳞亦熬得两眼满是血丝,神色间掩不住的烦恼与担忧,既想上前又似有什么顾虑,踌躇了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先打发了蕊儿,又示意御医出去,这才踱到榻边看了一眼昏睡的夏天,对袁龙翘劝道:“三哥,先起来吧。三嫂看样子不会那么快醒来,你的身子还虚弱得很,又经历了长途奔波,再这样不眠不休的,会撑不住的。”
紧咬牙关,袁龙翘身子抑制不住的轻颤着,抖动的睫毛慢慢盈满水汽,蓦地,泪,漫了一脸。“我究竟都做了什么?”喑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阻塞,充满了自责与悔恨。“自以为谋划得缜密,自以为至少可护得她周全,自以为能给她她想要的,却独没料到她会如此决绝。不,我早该想到的,她是那么倔强的一个人,那么决然的一个人啊!是我害了她,是我,是我……”
“不,三哥,你听我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若要说错,我也有错!我一早就该告诉她真相让你们相认,一早就该阻止她的复仇,一早就该保护好她不让她涉险犯难。”
袁龙翘将头抵在**沿上,眉心轻微的皱时泪亦止不住的流下。“如果没有她,我做这一切所谓何来?又有何意义?咳——”胸口大痛,嗓子腥甜,咳嗽了一声,直喷出满口的鲜血。
“三哥!”袁龙鳞大惊,忙将他抱起放在轮椅上。“三哥,鬼颖师傅交代过,你绝对不可以大悲大喜,情绪起伏过于严重,否则会危及性命。”
袁龙翘瘫软在轮椅上,双眸紧闭,鼻息紊乱,脸色苍白如雪,唇边满是鲜血,那妖娆的颜色像是雪地里怒放着的牡丹。
袁龙鳞心中焦急,却不敢用急切的语气,只尽量轻松地道:“三嫂若是醒来见你如此不爱惜自己,她一定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