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北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夏日初晨,处在天朝大陆西北边陲的缺水城市却意外的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的雨水坠落地面与地平线相交,连绵不绝的清脆雨滴声响彻四周,卷起地上干燥的尘土,转化为泥浆溅落在行人的脚上。
空中不时呜咽着的雷鸣好像在像人诉说着什么冤屈一般,奈何路人只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银北第一高中的门口已经门庭若市一般,成百上千的人拄着各式各样的伞在大门口挤来挤去,都想一窥大门中央的那两块巨大的红色展板。
又是一年高考后,出成绩的时候总是会这样,谁都想考一个不错的大学来慰藉自己十几年来的寒窗苦读,人群中有的人看到自己的成绩很理想后,激动地给父母汇报着,有的人看到自己考砸后,手上的小花伞应声倒在地上,哇的一声便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杨羽,484分”在人群的前面有一个拄着蓝色打伞的青年,略带黝黑的皮肤被一米八的大个子衬托的宛若**小混混一般的青年,一头短发被雨水打湿,就这么像木头一样扎在校门口的水泥地上瞪着展板上自己的名字和分数。
“看来十几年的辛苦付之东流了啊。”杨羽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年来的苦读却换来了连上三本大学都玄玄乎乎的结果,他难以置信,也无法逼迫自己相信
“爸,妈,我考砸了,可能上一个三本都很危险了。”电话这边的杨羽说话有气无力,电话对面传来了几声细微的叹息声后,便转为父母对杨羽的一番安慰,不过那几声游丝一般的叹息声已经不知不觉在他心中刻下了一道道烙痕,他听出了父母的无奈和遗憾。
在一番寒暄之后,杨羽向父母提出晚上在外面待一夜,杨羽的父母也没有拒绝,只是让他注意安全。杨羽挂了电话后,离开校门口,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踱步向前。
“杨羽!!”突然间从杨羽的身后传来一声甜美的呼唤声,杨羽顿了一下转过身小红伞在向自己靠近。
伞下伊人不久便站立在自己的面前,一头披肩长发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一身红色运动服将全身的曲线勾画的玲珑有致,胸前随着刚刚奔跑过后的喘息声上下起伏,引得众人情不自禁的向这朵花儿投向爱意的目光。
“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杨羽认出了眼前的人,是高中时期班里的学习委员刘雨雯,家里也算是个富裕家庭,比起杨羽这种工薪阶级家庭来说那条件是要好的很多了,在学校中的人缘也很好,不像杨羽这种闷葫芦,虽然是大小姐出身,但从来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与其说是大小姐,不如称其为邻家小姑娘更好。
刘雨雯对杨羽一直都很好,因为小杨羽一岁,总是将其视为自己的哥哥一样对待,而杨羽经常帮她提水打饭,作为回报刘雨雯便帮助杨羽补习功课,一来二去的,杨羽也算是在班里找到了一个知心好友,当然,这也是对于他自己来说。
“明天晚上我们班要举行谢师宴,你来吗?”刘雨雯俏皮的点着脚尖轻声问道。
“就我?我这个连大学都考不上的人,还有脸去?”杨羽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略带自嘲的回复。
“不,你有脸,绝对有脸,谁敢说你没脸我就跟谁急!”刘雨雯一时间没了主意,便举起了粉拳,冲着杨羽挥舞着大声说道。
“噗!”杨羽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没想到这小丫头会如此天真。
“你笑什么呢!”
“没,没什么,好啦,我会去的。”杨羽收回了自己的笑容,依旧不冷不淡的说。
“那,那就好,我等你!”
杨羽摆了摆手,掉头就走,虽然刘雨雯会安慰他,但毕竟已经这样了,他也不想久留。
“那不是杨羽嘛,都考砸了你还邀请他去宴会干嘛?丢人。”杨羽身后传来一声戏谑,不用看都知道,这声音发自班里的富二代张一凡的嘴中。
张一凡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在学校是出尽了风头,小弟一个又一个,跟家境一般的杨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也没有考得很好,但是家里很有钱,他根本不用担心未来没有出路,而捉弄杨羽这样的平凡学生,便成了以他为首的富人们的“乐趣”。
杨羽不屑于理会他,但也自知拼条件拼实力哪个都不如他,只能加快脚步,想要逃离这个令他憎恶的“地狱”。
杨羽一路步行向西,时而奔跑时而快步,像是个傻子一样在风雨中前行,或许只有他自己明白这只是发泄一下心中的阴郁罢了。
步行一个小时后,杨羽到达了银北河边,这是一条纵横全省的长河,河中泥沙淤积导致河水犹如黄泥般浑浊,而杨羽的小时候却是经常和哥哥们来这里游泳嬉戏。
雨已经停了,太阳却迟迟躲在云朵后面不肯现出原形,杨羽将鞋子脱掉,坐在河边的草地之上,将脚伸入平缓的河面之中,刺骨的寒意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好像一幕幕的回忆不断地穿插在记忆深处,没想到自己三年的苦读还是换来一个悲剧的结果。
杨羽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包中取出一物,放在了手掌中央,这是一面巴掌大四周乌黑的小圆镜,镜面四周分布着八个烫金古字,而镜面通体蓝色,但又不是那么有光泽,这面小镜子是杨羽刚上高三之后学校组织去泰山攀登活动中走失之后在一个洞中捡到的,虽然当时觉得很神奇,但也不没多想就顺手拿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