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冷嘲热讽,以及疏离的态度,蒋道涵自知有愧,倒也不恼,而是自惭形秽的低下头,悄悄把被她打掉的那只手往身后背了背。
薄唇紧抿成一线,呆呆的望着地板苦笑,蒋道涵眼里的神色复杂至极。
他暗暗在心里安慰自己,是他对不起婉柔在先,她会这么生气,这么讨厌他,也是应该的。
不是有句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么,既然他来都来了,怎么样都得求得婉柔的原谅,促成骁儿和依依这门婚事才是。
否则,他就不走了。
可,想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还没说什么,婉柔就先发制人了,她那么见不得他,叫他如何有脸继续接下来的话。
将他的失望和窘迫看在眼里,林婉柔眼底颓然划过一抹得意。
但,几句讽刺的话跟这个男人对她和女儿造成的伤害比,又算得上什么,她一不解恨!
眯着眼睛恨恨的瞪着面前的男人,林婉柔想上去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可,又觉得那么做,会让他误以为自己心里还有他还在乎他的感觉。
于是,想了想,她终是没那么做。
不知道是谁说的,恨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漠视他的存在。
对,漠视他就好!
抱着手臂半倚在床沿,林婉柔嘴角勾着一抹冷笑,斜睨着蒋道涵,不等他开口,便开门见山。
“蒋道涵,我是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想知道,也不感兴趣。我只想说,这里不欢迎你!滚,给我滚,立刻!马上!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见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在我看来,就是厕所里的蛆、垃圾堆里的老鼠和蟑螂都比你可爱得多。你这种人,就不配活着,活着也是影响市容、浪费粮食、污染眼球!”。
“夏夏一会儿就要回来了,我不想她看见你这张人面兽心的脸,不想那孩子再因为你而伤心,因为你不值得!”
蓦然想起他刚刚说的那句‘对不起’,林婉柔捋了捋耳边散下来的碎发,忽而倍感嘲讽的大笑起来,纵然她极力的掩饰,抬起头来的蒋道涵还是看到了她眼里一闪一闪的泪光,那一刻,他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利器狠狠划过一样,痛的不由分说。
“呵呵……对不起?我没听错吧?这话是从你蒋大董事长的嘴里说出来的么,我怎么觉得不像啊?当初你不是很拽么?包养小三,珠胎暗结,上门挑衅。怎么,现在是哪根筋不对,突然想起来跟我道歉了?”
“我呸!少在我面前演戏,老娘不吃这一套!一句对不起,就想把你犯的错抹得一干二净,你会不会太傻太天真了?要不要我往你身上捅几刀,再跟你说声对不起,让你试试看那是个什么感受!”
“对于你对我们母女俩做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到死我都不会原谅你!实话告诉你,不是我林婉柔大度不去跟你拼命,以我的性格,早在徐娜那个践人登堂入室的时候,就跟你们同归于尽了。我之所以没那么做,是因为我是个当妈的人,我得给我的孩子积德。我林婉柔遇人不淑,不能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不能给她一个和同龄人一样爱她疼她的父亲,是我无能,可至少我活着,她放学回来怎么都有口热饭吃,还不算是个孤儿!”
一想到女儿这些年跟着自己吃的那些苦,林婉柔的眼眶就禁不住变得湿润起来。
别过脸去,望向窗外,林婉柔微微昂着头,努力不让那该死的眼泪掉下来。
她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哭,她的眼泪不是为他流的,而是为她可怜的女儿!
极力的控制着情绪,林婉柔尽量不让自己发火。成讽度以。
悄悄擦了擦眼泪,她转过身来,再度瞪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的蒋道涵,眼里的冷意更甚之前,“你知道吗,蒋道涵,我最恨的其实不是你出轨,而是,你让我的夏夏受到了伤害,这是我,绝对绝对不能容忍的!事实上,你跟徐娜刚搅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忍了三个月,那是在给你机会,可是你没有珍惜,反而变本加厉。那三个月,我每天都逼着自己不去计较,我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我告诉自己,道涵他是男人,男人在外做事不容易,他会偷腥,也是因为自己不够好,不能满足他,念在他是初犯,看在孩子的份上就原谅他一次吧。所以,那段时间,你回家的时候,看不出来我知道了一切,因为我总是逼着自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你笑。”
“蒋道涵,你嫌我的不够温柔,我理解,我也知道我的性格的确没几个人受得了。我不是没试着去改过,可是改不掉,我也很讨厌那么强势的自己。谁不想小鸟依人的靠在丈夫怀里撒娇,可是你性格内敛,不善交际,跟人家谈生意根本罩不住对方,我不强势一行吗?这本来就是个人善被人欺的社会!”
“徐娜那个践人怀了你的孩子,你可以私下找我谈,如果对我没感情了,可以跟我协商离婚,我林婉柔没那么不识趣。可是,你为什么要怂恿她到家里来闹,就是选个上学日也好,为什么要让她选择周日孩子在家的时候来?当时夏夏她才七岁啊,你知道的,打小她就最喜欢你,也一直视你为偶像,可是,你的女人挺着个大肚子到家里来,一下子就把你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粉碎的彻底。今年她二十七岁了,为什么拖到现在才谈恋爱,那还不是因为你让她变得不再相信男人,在她看来,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