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决然的一番话一如出窍的利剑般,毫不客气的穿透林夏的心脏。
微微磕的有些泛红的额头,轻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刺骨的寒意透过皮肤渗入五脏六腑,再冷也抵不过心里的那种悲凉来的要人命。
她单手捂着疼的已经快没知觉的胸口,刹那间,便泪如雨下。
绝望和伤心的眼泪顺着眼角一颗一颗的往下淌,滴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滩小小的水洼。
母亲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事实上,她上楼之前也猜到了母亲不会让步,毕竟她是那么好强的一个人,可林夏还是想试一试。
然而,试过了,还是徒劳。到对女个。
“嗯……”完全陷入无助状态的林夏,上半身无力的匍匐在地上,整个人都哭得肝肠寸断。
捂着胸口的那只手狠狠的抠紧,像是要把心脏从胸膛里抠出来一般。
不知道抠出来以后,心会不会就不会那么痛了?
她不懂上辈子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今生要遭受那么多的磨难。
为什么别人都可以拥有幸福,独独她不可以?
好羡慕烟烟,不仅可以和心爱的雷曜相守,现在跟曾经反对过他们的婆婆俞璇关系也冰释前嫌了,好得亲如母女。
可是她呢,偏偏母亲和程骁只能二选其一。
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自门外传来,林婉柔捂着耳朵不想听,她不想心软。
可,那些该死的哭声还是不偏不倚的飘入了她的耳膜里,还异常的清晰,害得她的眼泪也跟着大把大把的直掉。
泪眼婆娑的眸子不客气的瞪向门口,她真的很想起身,打开门,冲上前再给她一巴掌,顺便再吼一句:死丫头,这世上没男人还是怎样?你有没有脸,为什么要去喜欢狐狸精的儿子,还为他哭的命都快没了,你是不是想把你妈气死你才满意?
然而,她终究还是没那么做。
儿女是父母今生要还的债,她做不到再在那孩子的伤口上撒盐。
忽视掉那该死的哭声,林婉柔重新盖上被子,捂住耳朵不去受她的干|扰。
别的什么事她都可以让步,独独这一件,绝对没商量?
她死都不会跟抢走自己丈夫的女人结成亲家,那是对她的侮辱?
门外,林夏哭得实在没力气了,方才扶着门边的墙壁缓缓从地上站起身。
身心遭到重创,悲痛欲绝之下,步子不免变得虚浮。
起身的一刻,她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跌在了地上。
幸好身后就是沙发,她扶着靠背方才没跌倒。
自知再求母亲无用,加上她也不想逼母亲。
于是,便扶着沙发靠背,一步一步往自己房间的方向挪。
明明房门口距离沙发所在的方向也就几米的距离,可她愣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到达。
没有开灯,就那么摸索着推门走了进去。
关上门,她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瘫靠在了门板上。
黑暗中,一双哭红的双眼呆呆的望着某个不确定的方位,眼底再无波澜。
刚刚,她已经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现下,已经没力气哭了。
而且,哭也没用,哭得再伤心,母亲她也不会心软。
她不怪母亲,的确是她自己犯贱。
当初,就不该去招惹程骁,不该拿自己做赌注去报什么该死的仇。
结果,到头来,仇没报,反倒把自己的心给搭进去了。
母亲会反对也是人之常情,她理解。
将心比心,她想,要是换了她,若她的女儿爱上抢走自己丈夫的女人的儿子,她也会反对到底。
口里吐出气若游丝的气息,林夏闭上一双溢满了悲伤和无助的眼睛,无奈的勾唇冷笑起来,喃喃自语着,“林夏,这是你的命,你命中注定不配拥有幸福。谁也不要怪,怪只怪你命不好……”
程骁到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林夏打电话。
想给她报平安,顺便也想跟她说说话。
然而打她的手机却一直关机,弄得他一头雾水。
心里隐隐间泛起了一股不安,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似的。
但,又怕是自己多想了,没准儿只是她手机没电了正好忘记充了。
烦躁的挠了挠头,他决定明早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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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
自打记事以来,林夏第一次觉得黑夜是那般漫长。
当晨曦的第一缕曙光透过阳台照射进来的暫颍她衋耍那笑容凄美至极?
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她机械般的穿好衣服,竖起头发,就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准备下楼去洗漱,然后再准备早餐。
途径母亲房门的暫颍红肿的双眼下意识的誥苏#眼底透着一股深深的自责?
不用猜也知道,母亲肯定跟她一样彻夜未眠。
她是她生的,怎么可能不了解她?
苦涩的抿抿唇,林夏转身进了楼梯间。
匆匆洗漱完,林夏开始烧水煮面。
繁琐的她不会,但是她煮面儿的技术还是可以的。
不多暎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菠菜面就出炉了?
端着面来到母亲房门口,林夏勾着一抹浅浅的笑,低声唤她,“妈,你开开门,我煮了一最爱吃的菠菜鸡蛋面,你起来吃一口,好不好?”
林婉柔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予理睬。
事实上,她一宿都没合眼,怎么都无法理解女儿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