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才,你刚刚收到了什么消息?”沮授咳嗽了一声,将这份稍显难受的氛围驱散r>“哦,公与副院长提醒的是,我差点忘记了,”戏君轻轻敲了敲脑袋,笑道,“方才扬州的探子来报,说旧汉朝廷发生了一件事情。”
我也打起了精神,从刚刚那个略显沉重却无解的问题中脱离出来:“哦?什么事情?”
戏君朗声道:“约十日之前,旧汉太尉、扬州刺史刘虞,廷尉孔融,光禄勋周忠,卫尉淳于嘉,宗正刘艾,丹阳太守刘繇,破虏校尉盖勋等公卿,于朝会中公然指责大司马、庐江太守张温,前将军、豫章太守皇甫嵩二人于徐州一战中指挥失当作战不力,致使朝廷威信尽失。虽然太保马日磾、太傅士孙瑞等老臣大力规劝,但刘协心意坚定,竟是当场革去了二人所有的职务,使盖勋取代皇甫嵩成为庐江太守。”
此言一出,满堂尽是哗然。
田丰喟然叹道:“徐州之败,实乃双方兵将实力悬殊,纵使孙武吴起复生、吕尚韩信再世,也难以扭转战局,何况张温皇甫?”
“这般自毁长城,刘协真让人失望透顶。”祢衡摇头道。
“没了张温、皇甫嵩两员宿将,扬州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人物吗?”荀攸也是摇头。
“诸公错了,”戏君的话还没说完,“刘协拔擢了吴郡太守刘备的部将关羽继任豫章太守,也厚赏了另一位部将张飞。”
我终于扬起了眉毛:“刘协总算用对了一次人。”
贾诩颔首道:“据张辽、孙策等人所说,关羽、张飞二人确实都是不世出的虎狼之将,虽说未必有指挥大军的才干与经验,但统帅一郡数千之兵却正是其所长,这旧汉皇帝能摒除出身的偏见将他们简拔出来予以重用,终于有了一些魄力。”
“危亡之际,刘协也顾不得什么出身与门第了吧。”程昱冷笑了一声。
刘政蹙眉道:“虽是如此,但张温、皇甫嵩毕竟是旧汉重臣,在朝中威信极高,尤其是张伯慎,他位居太尉之职前后近十年之久,旧部属吏不可谓不少,难道会轻易退位?”
戏君摇头道:“刘协是召集了各郡太守在山阴共议朝事,当场便使关羽、张飞派兵夺了他们二人的符节印信,将他们的亲信也一同囚禁,张温、皇甫嵩甚至连暴起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贾诩看了看我,沉声道:“此二人都与王上颇有渊源,二人更都有嫡亲子弟在新朝效力,他们眼见大势已定,原本可以坐享新朝高位,却仍然选择为刘协效命,即使如今龟缩一隅却仍不动摇,堪称旧汉忠臣,可惜遭到刘协如此对待……恐怕已是心灰意冷,再也不愿挣扎吧。”
我点了点头,又问戏君:“志才,试试派你的人和他们取得联系,如果他们同意,就把他们接到洛阳来。”
戏君微微迟疑了一瞬,才拱手应道:“遵命。”
我看着他,勉慰道:“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尽力就好。”
“臣明白。”他再次拱手。
皇甫固越众而出,硬挺挺地跪倒在大殿之中,一头杵在了地毯上:“臣代家父及满门老小拜谢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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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后,凉州的战事终于落幕。
庞柔在战报中称,秦阵假借迷图的旗号在金城摆了一场鸿门宴,邀请叛乱的部落首领共商大事,在宴会上亲手斩杀不肯归降的大小首领十二人,然后亲自带兵与高顺、吕布、黄忠、庞柔等遥相呼应,将那些没有参加宴会也拒绝投降的部落逐一击溃。
这场前后不过持续了四十天的战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叛乱起于凉州金城、武威、汉阳三郡,后来又将武都、安定、北地三郡卷入其中(原陇西郡已于一年前一分为三并入其他郡之中),叛军规模最盛时号称二十万人,实际上至少也有七八万羌胡的青壮士兵。而朝廷总共动用了凉州两万州兵、三辅及河东、弘农地区近两万兵马、吕布黄忠八千精锐及秦阵所带两千羌兵,合计人数也接近了六万,参与粮草输送的民兵及劳夫约有十余万人。
虽然仅仅持续了四十天的时间,但敌我双方在此损失了超过三万名青壮,受到战争波及而支离破碎的家庭更是难以胜数,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年的凉州失去了大量的劳动人口与物质财富,显得愈发贫瘠。
身为罪魁祸首的迷图也被押送到了洛阳。
荀彧向我请示是否接见迷图,我思索了片刻后摆了摆手,让曹操将他软禁在法院的囚牢之中,不给酒不给肉,只供应足量饭菜,让他用几天时间静思自己的过错。
拓拔野带着自己的老婆,也就是秦阵的妹妹、迷图的女儿,和秦阵的妻女前来向我求情,我向他们做出了不杀迷图和秦阵的保证。
到了十月二十四日的下午,黄忠带着第一批部队班师回朝。
我带领着满朝重臣出城三里迎接。
黄忠的部队不过三千余人马,在初冬的原野上一览无余。
黄忠远远就滚下了坐骑,他身后三千余名士兵几乎同时翻身下马,步行朝我走来。
数千具略显残破的皮甲映着午后的阳光缓缓向我靠近。
我逐渐能够看到将士们的容颜与神色。往返奔行了数千里,参战一个多月,饶是精锐如虎豹飞军的士兵,也无法掩盖满脸的疲惫,但是终究是得胜返回,每一名士兵的脸上也同时写满了胜利的喜悦。
黄忠在三丈之外站定,右膝跪下:“末将黄忠拜见王上!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