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写得最有风骨与气度的一十九个字,在夕阳的照映下熠熠生辉。(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br>太史慈看着金光灿灿的牌匾,没有被我霸气四溢的字体震得浑身颤抖,也不曾因字里行间的诚意感动得泪流满面,更没有推金山倒玉柱一样向我行跪拜之礼以表示誓死的效忠,他只是摇晃了一下,就仰身向后倒去。
他就这么举着酒樽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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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我纵马向北,跃过了济水。
再一天之后,我乘船渡过了黄河。
又一天过去,便是九月的第一天,我踏上了冀州的土地。
从渤海郡穿境而过,我先在第一站南皮城稍做休整,顺道看了看转任渤海太守的张郃,却也未多做停留,便继续向西北方向缓缓绕行。
来到第二站河间郡的乐成时,天气已进入深秋,河北大地要比山东更早体会到寒意,沿途中随处可见秋叶旋转飘零,雁队列阵开始南飞。
当然还有各式菊花依次开放。
河间太守韩浩小心谨慎地陪着我在田野间纵马而行,时不时上前回答我的问题。
“本王记得……韩太守是科考出身?”我对这个名字还有些印象。
他点头应道:“臣是新朝二年,在洛阳参加的武考,当时排在司隶区第二名。”
“你是世家子弟?”我观察了他大半天,却没看出来他身上半点士族的气息。
韩浩摇头道:“臣是寒家子,父辈中仅有舅父一人做过县令。”
“那更是难得。”我赞了一句。
沿途他话语不多,但少有溢美虚言,正是我最喜见到的臣子。
“在此为官,可有难处?”我看着在田间忙于秋收的民众,淡淡地问了一句。
韩浩随着我向北看去,片刻后答道:“河北苦战多年,安定不易,愿少兵戈。”
我默然良久,摇头道:“本王即使一心求和,奈何幽州尚在卢子干之手。(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
他没有说话。
“河间全军有多少兵马?”既然说到了军事,我又问道。
“四千步弓手,八百轻甲骑兵。”
“冀州全部呢?”我侧了侧头。
他微一思索:“步卒五万余,骑兵近八千,但这两年来裁撤了近一半人马。冀州人户极多,只要一声号令,便能扯起至少十万兵马。”
“你可知幽州兵甲数目?”我又问道。
韩浩的目光顿时一亮:“幽州军队共有六万余人,其中快马近两万,除了各地防备鲜卑的兵员外,主要分为一部,一部在涿郡太守公孙瓒手下,屯于涿郡与冀州各郡的边境,人数约一万五千人;一部在代郡太守宗员手下,屯于并州、冀州边境,约有八千人;一部在渔阳太守阎柔手下,主要防备塞外异族,也约有八千人;其余则在州牧卢植麾下,屯于广阳,人数在两万左右。这三年来,卢子干频频向内外乌桓动兵,虽说对幽州部队造成了相当严重的伤亡与损失,但也从哪些异族掠得了大量的牛羊财货和粮草供给,更重要的是……”他打量着我的神情,“这三年时间,他将数万新兵磨练成为了一支能征善战的精锐部队。”
我伸手抚摸着追命的鬃毛,微微叹了口气。
韩浩低着头,嘟囔了一句:“坐失战机,非智者所为……”
我听得清清楚楚,随手一记掌风拂过他的肩膀。
虽然力道不大,但韩浩也浑身大震,登时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甚至还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却又慌忙站好,站在追命侧方连连躬身:“王上恕罪!臣无心之语,口不择言……”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脸上已全是惊惧之色。
“好了,”我微微蹙眉,“本王没有怪你!只是让你稍稍看清形势罢了。”
他惊慌未定地抬了抬头:“臣、臣……”
我摆摆手:“两年前,本王才刚刚灭了袁绍,冀州却依然未曾平静。何况当时西有并州曹操,东有青州孙坚,南面刘协还坐拥半壁江山,本王手下兵马自西域万里而来,连场厮杀下来早已疲敝不堪,国内粮草、税赋征收都难以为继,本王甚至以私财为上下官员补贴薪俸,在这种情况下……岂有余力再远离中原与卢子干鏖战辽东?若是能一战而竟天下之功,难道本王会半途而废?!”
韩浩听着我一句句说来,豆大的汗水自发际线滚滚而落。他双手抱拳为礼,颤声道:“韩浩鼠目寸光,不识大局,妄论军国大事,实在该死!”
“刚刚说了,没有怪罪你,只是想让你看清形势。”我摇了摇头,“你很聪明,对形势也很上心,就是看得不够深远,不够透彻。”
“王上教诲得是!”他深深弯下腰,却仿佛终于松了口气。
我的目光从他的脊背掠了出去,远远地看着北面的地平线,想起来当年与卢植一同行军的那些时光,也想起了那条鲜血淋漓的荆棘长鞭,忍不住有些苦恼地皱了皱鼻子:“还是实在不太想和卢植打啊。”
那道地平线起起伏伏,仿佛屹立着一片怪异的森林。
似钢铁兵器,似咆嘶战马,似无畏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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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刺史的治所被杜畿从偏西的元氏城迁到了相对居中的巨鹿郡安平县(原属安平国辖下),距离河间郡的乐成县也就一天的路程。
杜畿的迎接极其简单,简单到向来不喜排场的我都产生了一丝不被重视的感觉。
“王上自温暖的江南北上冀州,恐怕会觉得有些寒冷吧?”他并没有对迎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