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是刘协的治下,更是刘关张三人的直接领地,我当然不可能简简单单就带人冲进r>陆仁已是先头部队,拓拔野与贾穆则化整为零游弋在我的周围,随时可以支援,广陵的边境线更有甘宁与孙策的部队作势待发,若是吴郡有变,这两位便可以率领至少五千骑兵在一天之内驰援到位,身为徐州刺史的甘宁更可以进一步调动徐州全境内超过八万步骑南下吴郡。
何况即使不算陆仁的两百五十人,单凭典韦亲率的三百护卫,我若是一心想逃,天下还没人能够阻拦,即使对手是吕布,或是关羽与张飞。
但即使再有底气,也不意味着我可以扯起“中华魏武王”的血红旗帜,一路敲锣打鼓地高歌挺进。我虽然没有高调突进,但也不至于刻意隐藏身份,只是将部队分割成十人一组,再绕过前期细作们探明的哨岗,就这么曲曲折折地向吴县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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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六,是我带队潜入吴郡的第二天。
我带着三百(加五百)名轻骑兵绕过了无锡,距离目的地吴县便只有三十余里。
在这两天之内,每隔一个时辰,便有快马从东南方与我汇合。
我偶尔会想,是不是我太过明显,不然为什么他们每次都会这么简单就能在路边发现我的踪迹?
但为什么一路行来两百多里,途径吴郡三四座县城和十几座乡镇,却没有引起地方政府的一丝察觉?
不管怎么说,如今我已经来到了吴郡的治所,吴县城下。
看着并不算高大的吴县城墙和城门下的官兵,我终于犯了难。
就算将我们这数百人分割成为数十支小队,但每一队都有上等战马,更配备了精良的兵器,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经过严格的检验程序,从而进入到草木皆兵的吴县城中?
若是弃了战马,藏了兵器,那到时候又怎么逃跑?
什么?你说让我假扮商人?再以金钱贿赂?你让老子到哪里去找货车和商品?再说了,即使我进去了,你让我后面的几百人怎么进?
每人都给守门人塞上几千块钱,这守门人恐怕再傻,也知道这些人不是好人吧?
所幸我很快就不必思考这种难题了。
因为陆仁的手下将我引导了城外的一座不小的宅院内。(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br>刚进了宅院,我便看到了陆仁,不禁一怔:“你不在城内好好替老子打探消息,却到这里当起地主了?这座宅子花了多少钱?”我看了看倚在墙角的两柄大斧,“别说是你杀了主人后抢来的?”
“哪里哪里,”他笑着解释道,“这座宅子……是孙策太守在此地的一所别院,极少有人知道。”
“哦对,孙家就是吴郡人……”我点了点头,在正厅的主座上坐下,“现在情况如何了?”
“是,”陆仁收敛了笑容,正色答道,“三天前刘备手下大将张飞围剿震泽,目的是为了剿灭聚众谋反的海棠姑娘及其属下,总人数据说有近千人。”
我微微蹙眉,轻轻刮了刮下巴:“她一介女流,哪里能招揽得到这么多人?”
“多半是将附近的无辜村民也算了进去,”陆仁撇了撇嘴,又道,“那张飞的强横,属下自不必多说。实际上,那近千‘反贼’几乎是毫无抵抗就被官府的部队击溃。当场杀了数百人后,又俘虏了三百人……”
“这还真有些复杂了……”我低声嘟囔了一句。
若只有海棠一人,我随便把她背在身后,追命四只铁蹄一迈,无论天涯海角,恐怕谁也追之不上。但她若是还有三百名“部下”,那我身上的负担可要沉重了许多……
“王上无须担心,”陆仁微微笑道,“属下已经探听清楚了,刘备这厮是准备将海棠姑娘及一干人等押往他们的南京,哦,就是山阴县,让他们的皇帝陛下刘协亲自处置,因而……”
我微微抬起了下巴:“你确定?”
“千真万确!”他加重了语气,“属下挑选了多名精干士卒,混入了吴县之中,早已经与我朝的谍报们取得了联系。说句自夸的话,王上若是想知道,就算是刘备今天晚上睡的哪个婆娘,他们也能够第一时间承报过来。”
“那岂不是让我们的兄弟随便暴露?”我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那现在我们就需要打探一下从吴郡到山阴的道路情况了。”刘备既然要押送“反贼”,那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
陆仁低声提醒道:“王上可是忘了,我朝各级都设有谍报司,徐州平定已有一年,无论是甘宁甘刺史,还是孙策孙太守,都早已这两处要地的情况摸得不能再熟了,并将详细地图的副本交给属下。何况……孙太守还是吴郡人。”他从一旁的书架后取出了几份羊皮材质的地图。
“地图与实际总有些误差,”我却没有因为有了地图便丧失了应有的警觉,叮嘱道,“我们这次做的本就是极度危险的事情,每件事情都要得到确认,才能保证不会在行动时发生重大的纰漏。”
“王上教诲的是,属下受教了。”他凛然遵命,“属下这就再派人马去仔细查探他们可能经过的道路。”
“要小心。”我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一句,而后将一张地图平摊开来,凝神观察起来。
只随便看了几眼,我又摇头苦笑了几声: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陆仁会有高枕无忧的感觉。
自吴县到所谓的“南京”,不过两百里的距离,虽然中间有多条道路可以选择,但却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