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正在为财政问题焦头烂额的时候,南方连续发生了两件振奋人心的事情。
“王上!”荀攸快步走近了校场,“西面有快马来报!”
紧跟着他的是年轻许多的法正,他手上捧着的缣帛似乎墨迹犹新。
我双臂微微发力,整个身子从高达一丈八尺的单杠上顺势一荡,然后在半空中耍了个单体旋转一千零八十度的高难度动作,干净利落地平稳落地。
“什么事情?”我接过梁聪递上来的毛巾,胡乱在脑袋上擦着汗。
“凉州防务院院长刘政,京兆副尹、防务院院长杨奉率领凉州及三辅精锐,历时两月有余,已经攻克了汉中郡治所南郑城!这是凉州与三辅联合向朝廷发来的捷报!”荀攸兴致颇高。
“呃,汉中是益州最北部的一个郡。”梁聪急忙向我说明。
我虽然因为刚刚的高难度动作导致脚步有些不稳,但对于汉中在哪里这种简单的问题还用不着近侍的提醒,于是我恶狠狠地瞪了自作聪明的他一眼:“多嘴!”
他脸上一红,缩着脖子不敢吭气。
法正笑着朝他摆了摆手,梁聪急忙选择消失。
“你刚刚说……是由刘政和杨奉率军?”我拍了拍脑袋,“仲礼先生不是文士么?他怎么也敢带兵?”
荀攸略有异色地看着我:“君子学六艺,向来是上马能征战,下马能辞赋,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忽然想起程昱、荀攸等人在历史上都是能带兵作战的“文士”,而两汉时代,文武也根本没有严格的区分,大多数人都可以称得上文武双全,比如……大汉重臣,现在的幽州牧卢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于是我只好说:“……仲礼先生毕竟年纪不轻,益州山地险恶,恐怕难以适应。何况,兵者国之大事,仲礼先生本没有太多带兵经验,骤然统帅数万兵马,你们难道不担心吗?而且……”我这时忽然想起了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他们发兵的请示?”
他微微一怔,而后解释道:“他们发兵前,确实有请示朝廷,只是当时王上身在青州与孙坚会谈,于是各部院表决后就予以通过了。而且……王上返回洛阳后,攸也曾将公文呈请王上过目……”
我咳嗽了一声:“原来如此……”我总不能说因为我不喜欢看公文,所以对那些内容冗长而且大多意义晦涩的文章,我根本没有精力去逐一细看,这也是我更习惯听人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地来亲口汇报的原因。
不过在近期,我已经再一次要求尚书台向各部院和各地规范公文格式与内容,减少不必要的废话与虚文,不得乱表忠心乱扣大帽,尽量不用晦涩难懂的典故,提倡近似于口语的白话文,并推行最简单的标点符号,从而减少字词的歧义。
但在贾诩和其他所有人看来,推广白话文式的书面用文实在有些难登大雅之堂,因为他们认为能进入仕途的人,在文言文上的功底大概都要比我强,没有必要非得改写过于浅显没有档次的白话文,但在我的一再坚持下,他们只好妥协。
因为我最后搬出了我最后一个理由:“你们要说不改过来……老子看不懂!”
荀攸也咳嗽了一声,将我又拉回了正题:“现在,他们请示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不知王上的意思是……?”
“先等一下,”我扬起手打断了他的询问,“有没有汉中之战的详细报告?”
“杨将军在捷报中写得已经很是清楚,王上请看。”他将手中的缣帛递给了我。
我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程仲德真乃良臣也。虽然我从来没说过近期要考虑从三辅出兵攻取益州,他却一早就将长期在汉中做官的苏固安排到了紧邻汉中的武都做太守,这一招,就比我想得要有预见性得多啊……”
在战报中,杨奉虽是率军主将,但将获胜的功劳全部推给了四方:其一自然是托了我的洪福,这个属于扯淡;其二是庞柔与邴原后勤得力,保证了联军没有后患;其三是武都太守苏固熟悉汉中各地,为联军提供了大量的前期准备情报,包括了汉中到三辅和武都的几条山道的详细地势;其四是监军刘政,其整肃军纪,赏罚分明,对自己不算熟悉的领域却没有过多地指手画脚,保证了高层军令一致,才能使上下同心协力,一战而克新郑城。
“这些人的功绩你们兵部先记下,”我沉吟道,“转告给吏部,我的意思是让杨奉暂任汉中太守,并从中原各郡给他配备一两个年轻一辈的人才辅助他。对了,”我看了一样法正,想起了和他一同向我效力的另外一个人物,“可以把孟达调过去。”
法正点了点头:“孟子敬实有乐毅之量,王上用之,其当能有大功。”
我笑了笑:“乐毅堪称战国一流的名将,孟达区区小子,尚未崭露头角,如何能称得上。”虽然我对这位超级远古时期大神的认识只停留在知道他为燕国攻克了赵国还是齐国七十余座城池,打得对方几乎灭国这个级别。
法正也没坚持,只微微笑道:“那……或是属下妄言了。”
“王上!”这时戏君的声音也从校场外传来,“王上!”
“喂,戏司长,”他身后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歹也是朝中重臣,怎么如此大呼小叫,这样成何体统,若是让祢院长看到,定然要重重弹劾你一本。”
“你这个做副职的,如此指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