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呵……为何他们竟然这么痛快地答应了我们提出的苛刻要求?”在奥图鲁退下之后,荀攸蹙眉道r>“公达祖居颍川,当然不知道北面的情形。”太原出身的王烈捋须道,“自汉和帝时,大将军窦宪遣右校尉耿夔击破匈奴,北单于逃走,鲜卑因此转徙据其地,由此渐盛,如今鲜卑人似乎隐隐有称霸塞外的趋势了。哦对了,拓跋将军应该比老夫更知道其中的情形。”
拓拔野微一点头:“彦方先生说的不错。野在少时,听闻鲜卑族中有一位头领叫做檀石槐的,其人颇有雄才,将原来分散在草原各地的鲜卑各部落基本统一,并且占领了我们匈奴祖先的大部分土地。但十几年前檀石槐去世,他的几个儿子互相不服,导致统一没有几年的鲜卑又出现了分裂,到如今仍然分为十余个大部,其中有三个大部势力最强,其一位于并州北部,早些时候经常与我打交道;其二位于幽州代郡北部;其三位于辽东辽西,与乌桓杂居。不过……”他想了想,又道,“这几年众部落并没有如同檀石槐一样有足够魄力的人物,所以现在仍是互相争夺牛羊与人口。而奥图鲁所在部落虽然也有六七万人口,但相对鲜卑来说,已经汉化颇深,比起骑马放牧,反而更习惯定居耕地,因而很难在马背上和鲜卑人抗衡。”
“确实,并州现在的祸患不在匈奴,而在鲜卑……”前任并州刺史曹操深有感触地表示赞同。
荀攸颔首道:“原来如此,受教了。”
我也笑了笑,重新坐了下来:“难怪他们对我要让他们种地的政策并没有太大的抵触。”
“不过……”戏君微微一顿,道,“听闻去年冬季塞北风雪极大,许多羌胡部落的牛羊都损失惨重。”
“哦?”拓拔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即使如此,那他们主动向王上臣服之事……就很好理解了。”
我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武将一侧的最末端:“仲业、妙才,你们的部队组建得如何了?”
文聘和夏侯渊同时起身向我行礼,文聘先答道:“末将的四千轻骑中,士兵、战马及相关装备均已配置齐全,现已操练半月有余。(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再行训练三个月之后,便能上战场历练一番。”
这边夏侯渊则道:“末将收了曹大人三千骑兵后,又征募了千余青壮,现已训练近两个月的时间,虽然尚不能与王上麾下的精锐飞骑相提并论,但若是巡视州郡平定乱民,想必绰绰有余了。”
“给你们的时间虽然仓促,却也不能省了最基本的操练时间。”我叮嘱了一句,又问最新归附的大将,“麹将军,你那边又如何?”
麹义躬身答道:“末将按照王上的指示,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在河北并、冀二州募集了超过八千名青壮,前几日刚刚返回河南。”
荀攸当即提出了疑问:“若我记得没错,月前王上所言,似乎是六千人才对?”
我微微抬起了下巴:当时让麹义组建一营步军,编制自然是六千。
“确是六千,”麹义解释道,“末将虽然征募了八千余人,但在经过末将操练选拔之后,合格者恐怕连五千人都剩不下……”
“看来麴将军的训练相当严格。”我不以为意地一笑。
他缓了一缓,又道:“对于这支部队,属下想……能否配置多类兵种?”
我为之一怔:“不妨说一说?”
“末将原有的神枪营,强于攻而弱于守,又只有三千人,实在不够施展。如今蒙王上信任,委托某带领六千精锐,某敢不尽心竭力。”他背了几句废话,而后才进入正题,“就以六千人来讲,属下打算以三千人为弓弩手,两千人为抛枪手,射程远近皆能覆盖,另有一千人为重盾手,大盾高达一丈,盾面覆以厚实牛皮,若有条件,可打造铜铁金盾,专门负责列阵防御,同时,手配备长矛,可从重盾缝隙之间向外攻击。如此则进可攻退可守,假以时日,当可成为王上手中的一支无人可当的利剑!”
对于他精彩的构想,我听得十分仔细,但心潮澎湃之后,我并没有立刻拍板,而是谨慎地向众位心腹们询问:“诸位觉得麴将军的建军计划如何?”
“弓弩、重盾还都好说,这抛枪是不是太浪费了?”替我掌管财务的贾诩笑着说道,“毕竟一支抛枪的造价可是数百倍与箭矢,不如全部改为弓弩手?”
“先生此言差矣,”麴义解释道,“抛枪虽然造价贵些,但大部分在战后都能收回,经清理后就可再用,未必就更费钱。”
“呵,这倒也是。”贾诩捋着胡子笑了笑。
他给我的感觉并不是来反对麴义的建议,而是随便找了两句话。
“按麴将军的想法,这支部队打造出来后,的确将是一支难以抵挡的精锐。”曹操也没话找话。
“但……如此一支精锐部队,难道不应该交给王上最信赖的将军吗?”祢衡又不阴不阳地开了口,“麴将军是新降之人,便如此毫无顾忌地大开其口,岂不知道人言可畏?”
麴义却毫无慌乱之色:“王上要一扫天下,如今中原已经平定,所剩之地都在南面,快马轻骑的作用将大大减少,这就需要一支足够精锐的步军。麴某承蒙王上信任,得以凭敌方之将独领一军,这才不顾他人猜忌为王上竭尽心力,其一是感激王上信任,其二……”他也笑了起来,“王上是百战百胜之将,场中诸位将军也同样身经百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