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飞石?”我感觉自己被这几名看似诚恳善良的匠工们欺骗了,“哪里有?”
匠人们纷纷摇头:“只有老天爷才能知道了。”
年轻气盛的我顿时脸色一变:你们这群老不死的,纯粹是耍老子玩?!
李牧与李肃都是大为着急。
“混账!扯淡!吃狗屎的!”李牧气急败坏地怒骂这几个手下。
李肃也急忙来劝我消火:“一帮乡野村夫,公子别与他们一般见识……”
“李肃,我们走。”我淡淡地吩咐,李肃低头应是。
我看了李牧一眼,他立在门口,汗如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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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听属下解释啊,家兄他不是存心……”李肃在一旁不住地为自家亲戚辩白。
我迅速截断了他的废话:“好好,我知道了。”
李肃乖乖闭口。
“你哥的兵器么,照旧做着,不过……”我冷冷说道,“一旦有何差池,就不是一两个人的责任了,你提醒他要当心了!”
李肃连连点头,似是稍松了口气。
“还有,那天外飞石么……”我忽然忍不住想笑,“你也传给各郡县,要各县留点心,要是真的被遇上了……”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李肃也顾不得这个美丽而神奇的童话是否可行,忙不迭应声,“若有消息立刻飞马给公子送来!”
“嗯,”我还不死心,又问,“这附近哪家坊子念头最久、师傅最老?”
李肃一怔:“应该是老王头了,他祖辈都是锻铁出身,不过……一直只是一个小破屋,公子……”
“祖传的手艺啊?”我若有所悟,难保没有什么神兵利器啊……我两眼发光,急不可耐的说道:“去看看,说不准有什么秘藏的好兵刃呢!”
李肃忙招呼一群随从簇拥起我,沿着大路进了小巷,一边走一边问路人与百姓,曲曲折折转了几圈,总算找对了地方,一干人等停在一栋老宅子前。
这还真是一栋老宅子,而且一看就是玩火的。
大门是漆黑的一团,连招牌旗子都是难以辨认的黑糊糊一片破布,隐隐能看到半个“王”字,在寒风中“扑啦啦”地东西乱飞。
前去敲门的小子都不敢用手去摸那层难以言状的黑色物质,只好伸脚一踹,木门吱咛一声,歪了大半边。
听着门轴转动所发出的“清脆悦耳”的声音,我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越往里走就越想吐,但进了房后却被一阵烟雾给呛住了。
火炉边坐着一名黝黑干瘦的老人,看那一头花白但仍未彻底灰白的头发,年纪大约在五六十岁之间,大冷天的浑身上下只穿了条七分裤,还打了众多惨不忍睹的补丁,身子略显矮小,腰背已有些弯曲,正嘟囔着往炉下塞柴。
“王老头,我们府公子来看看你打的兵器,快找个座儿。”踢门进去的那名小伙子很亲切地对老头发话。
老头恍若未闻,仍在不住地添火。
李肃示意最早开口的小伙子退回,自己上前做和蔼可亲状问候老人:“王师傅,我们公子是想来看一把趁手的兵器,都知道这里是最老的招牌,所以特地来拜访你。”
老王白眼一翻,在纯黑的脸上映出一道亮彩,极是惹目:“你们公子?是哪家的公子哥儿?”
“全长安城里能称公子的,现在当然是马将军府了。”李肃依然保持良好的态度。
“是马腾的儿子?”老王嘿嘿笑了。
李肃明显一滞,这老头直呼老爹全名,显然很无礼,但我并不在意,一个破名字,叫叫又何妨?我示意李肃不必动怒,李肃弯腰点头:“正是马将军的长公子。”
“在下马超,见过王师傅。”我随意地抱拳,跟这种人用不着规规矩矩的平臂施礼,意思意思表示一下即可。
王老头忽然激动地涨红了脸,呼地从石墩上站起:“就是你杀了韩遂?!”
他原本缩成一团蹲坐在角落,此刻全身站起,我才看清楚,这位老人虽然已经有些驼背,但身形依然称得上魁梧,几乎与我齐头了。
“那已经是前年的事情了。”我轻描淡写地回答。
“是……前年了啊?”老头一怔,又跌坐下来,用力扯了扯花白的头发,“该死的韩遂,六年前乱军踩死了我的老婆子,竟然这么轻易就死了!”
“韩遂身败名裂恶贯满盈,已被烈马践踏而死,罪有应得。大爷晚年丧偶,还应节哀……”我自己都觉得后半句如此底气不足。
“节哀节哀……”老王头喃喃着念叨,“连老伴都死了,老子我还节个屁哀!”
这的确是不幸,我没有这个经历,所以想再安慰他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只能问:“大爷家可还有子孙养老?”
“哦,”李肃看样子早已清楚此人底细,“王师傅有两个儿子,还有个闺女,都早已成家,不过似乎没有人愿意继承衣钵,王师傅一身手艺……”
也是的,这个破店铺,给我的话我还得花大力气收拾清扫,还容易引起火灾化为灰飞。
有人养老就好,我不必乱施舍善心了——为什么我总这么积极的考虑别人?我真是善良。
“不知你要什么刀剑?”老头不知如何,忽然又有了精神,拍着胸脯嚷嚷着,“说吧!我这里刀枪剑戟,戈矛弓箭,样样都有,款式虽然不多,但都是利器!”
“长枪,”我用手一比划,又补充道,“枪杆最好也是铁的。”
“啥?铁枪?”老王头瞪大了眼睛,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