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结束了晨练的我便微服私访桥公府。(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br>说到微服并不准确,因为……其实我严格意义上似乎并没有正统的王服——因为我并不喜欢刘协那样的笨拙衣服。
这是我第一次拜访桥瑁的府邸,这座院子在洛阳并不算大,更比不得我的南宫,但布置得却相当典致。
典致,并不是说奢华,而是指环境与氛围。
即使是我,也能从中看出这肯定是位大知识分子的府邸。
我忽然觉得,老桥虽然是被迫归顺,却生活得相当滋润啊。
这或许就是德高望重的老知识分子的处世之道,所以即使暴乱如董卓,也不会随意对他们下手。
“王上光临寒舍,老朽实在惶恐呵……”桥瑁拱手弓腰,嘴中虽然说得惶恐,但我看他和平常一样镇定自若。
“桥公不必过于拘礼,”我伸手将他扶起,“我不请自来,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不会,不会,”桥瑁一脸欢乐的褶子,“王上能来,是老朽全家的荣耀。”
我摆了摆手:“王公,这些客套话,我可不喜欢听。”
“是是是。”桥瑁呵呵一笑,“老朽又犯了旧朝的坏毛病了,王上见谅。“
“桥公这院落的布置,的确独具一格,”我也笑了笑,“我都想让桥公负责工部了。”
“这些……并不是老朽布置的,”他却没有接下,“大部分都是老朽的两个女儿张罗操心的。”
“哦?”我正在考虑怎么谈正题,他主动把话题引到了大小乔姐妹身上,于是我先随手捧他一下,“桥公的两位女儿,的确是难得的佳丽,可谓是姐妹花啊。”
桥瑁摇头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老朽膝下无子,只有这两个女儿,所幸都还算乖巧,只是婚姻一事……常令老朽急白了头发。”
我看了他本来就应该花白的头发,笑道:“两位千金……难道还没有许配人家?”
“是啊,”老桥叹了口气,“长女已然过了十八,小女业已十六,却迟迟没有定下亲事,眼见老朽已如风中残烛,不知何时才能了却这桩心事……”
“呵呵,桥公想得太多了。”我很随意地拉着他在院中的两株大树之间坐下。
典韦就如影随形地站在了我的身后。
这两株大树,一株是梅树,另一株好像也是梅树。
如今是正月底,虽是大雪刚停,但天气转暖的速度很快,温度回升了不少,树梢上已经有两三枝条冒出了花瓣。
“我有一个人选,桥公考虑一二?”我拍了拍衣摆,问道。
他哪有第二个选择,只能点头:“不知是哪一家的青年才俊?”
“这人你当然也认识,”我看着他,说道,“是程仲德的长子,程武。”
桥瑁两颊的肌肉微微一紧,而后缓缓放下:“这……王上莫非是来赐婚的?”
“呵呵,”我微笑道,“如果你们两家有这个意思,能结成一对亲家,自然再好不过;但如果桥公或者令嫒另有选择,我也不可能随便指婚吧?”
他沉吟了片刻,没有拒绝:“程公的长子……确实是位上佳的人选,若能与他结成翁婿,老朽自然欢喜不胜。”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桥公可问问令嫒的心意,若是没有反感,我可以先安排两人见面一叙……”
“见面?”桥瑁一怔,“婚姻之事,老朽已然同意,还要问什么?”
我不禁哑然:一不小心……我又想多了?
“虽然历来是父母为子女做主,但问一问孩子的意思,也没什么不好,”我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如果年轻人能够情投意合,婚后也能减少许多不便,桥公,你说是不是?”
看我这么替他考虑,桥瑁只能点头:“老朽这便将女儿唤过来一问。”
虽然我觉得这种事情他们父女应该私下里商量,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区别。
大桥来得很快,快得让我都要认为她是不是从我进来之后就在附近待命着,准备随时进来服侍我……
“玲儿……”桥瑁嘴里吐出了一个很俗的名字,“先见过王上。”
大桥敛衽向我一礼:“桥玲见过王上,王上万福。”
“不必拘礼,”我示意她在一旁就坐,“桥玲……是哪一个玲字?”
“上雨下令之零。”她低声答道。
我的嘴角抽了抽:桥零……这个名字……确实不常见。
“零儿出生前,天上本是大雨如注,在她生下来时,大雨却忽然停了片刻,”桥瑁似乎是在解释,“所以老朽为她取名‘零’。”
我想了想,却发现自己的字库里并没有这个意思,只好从名字的问题中脱身:“大桥小姐,方才我与令尊商谈,正说着……嗯,我想给你介绍一位夫婿的人选,对方是程昱先生的长子程武,他的品行端正,是一位敦厚君子,不知道小姐意下如何?”
桥零神色如常,显然刚刚通知她的人已经告诉了她:“家父既然同意,小女子自然不敢反对。”
“不不不,”我摆了摆手,开始临时作起了女权主义者,“我请你过来,问的是你自己的意思,令尊虽然是长辈,但婚姻之事,可是你一生的大事。”
她虽然略有惊讶,但很快就敛起了表情:“即使王上这么讲……但……我与朝中大臣的公子……平日从没有什么接触,即使让我挑选,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这才意识到,这毕竟还是汉末,男女之间的差别绝不会